石娘眼前着宋如是身边站着李诃,于是心里头也不大慌张,只神色悠闲的去看秀才跟桑叶。
却是秀才眼巴巴的看着宋如是,石娘看得心中隔应,又凑到春花耳边说道:“春花你且瞧瞧这秀才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春花瞧这秀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神色已是变化数次,心里头未免看他不起,口中带着三分怒意道:“这秀才按说也是考取功名之人,怎地这么不知礼数?”
“春花你且等着瞧吧,这秀才只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石娘笃定道,
春花似是而非,只盯着那桑叶多看了两眼。按说石娘与春花都发觉了秀才的异常,这桑叶又不是死人,自然也发现了秀才的心不在焉。
她扭头一瞧,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脸颊发热,看向宋如是的目光带着几分怨毒。
这戏班子吵嚷声,琵琶声,喧闹声,汇在一处,宋如是倒是觉得热闹,她扯着李诃的衣袖,口中欢喜道:“真是知我者,郎君也。”
原来这宋如是竟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瞧见秀才与桑叶两人。
她没有瞧见,不代表李诃没有瞧见。李诃神色悠闲,身姿清俊,微微揽着宋如是的肩头,口中谦虚道:“若是不知阿如,那便辜负了阿如夫君的名号。”
李诃说的正经,宋如是听得好笑,她嫣然一笑,似是春暖花开。
这厢秀才看得情不自禁,不由站起身来,在这一片喧闹声中朝着宋如是而去。
桑叶怒上心头,紧跟着起了身,紧随其后。
这两人很快就拨开喧闹,走到了宋李两人的身前。
“这流云戏班本是吾与姑娘相会之处……吾就知道姑娘忘不了吾,所以才会特意前来找吾……”秀才情真意切道。
宋如是听到秀才的声音,方才瞧见这人,自然也瞧见了秀才身旁立着的怒气冲天的桑叶。
宋如是瞧着这两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最后还是李诃揽着宋如是的肩头开口道:“劳烦两位让一让,这曲子已经开场了……”
秀才错开一步,待要让路,心中又有不甘,于是又生生的挪到宋李两人面前,梗着脖子说道:“你这人真真是讨人嫌,竟是哪里都有你,此番吾与姑娘说话,怎么又是你来从中作梗。吾告诉你,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天底下的君子可不只有你一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莫要放着好好的俊杰不当,非要做这讨人嫌的狗皮膏药!”
秀才许是气急,这一声说的又快又急,只听得那厢的石娘眼冒金光,巴巴的看了过来。
宋如是不由侧头,同情的看了一眼李诃。而这李诃面上神色未变,看向秀才的目光当中甚至还带出了几分笑意,他张了张口,却不是对着秀才,而是对着身后轻轻唤了一声,“穿云……”
穿云应了一声,从门外冲了进来,目光热切的看向桑叶。
这秀才瞧见穿云,就不由的胃中吐酸水,他不由退后一步,面带惧色。怎料穿云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他顺着穿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桑叶,只瞧着桑叶低着头,两只手饺来饺去,竟有几分娇羞的模样。秀才的脸色一变,不由暗自发绿。
“桑叶……”穿云一把扯过桑叶的胳膊,把桑叶生拉硬拽的拖出了流云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