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曙跪在地上,他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任何事物。
“不……”终于,他嘶哑的嗓子里出现了第一句话。“我不信……我不信……”
他尝试站起来,笑着拿起地上的“道具”,对着“钻出来”的众人说“你们的玩笑还不错”。
但是他站不起来,双腿先他一步开始了默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什么玩笑。
温热的血液,眼前的怪物……
血液就是血液,畸变就是畸变……
你就是来晚了一步。
但是许曙的笑容已经收不住了,虽然他的表情已经坐不住“笑”这个动作,所以,他摆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表情。
他到底是想要笑,还是想要哭?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假的……都是假的……!”许曙哽咽的呢喃着,双腿跪在地上爬行了几步才恢复了行走的能力。
他扶着墙壁,扶着一切能作为支撑的救命稻草。
然而桌子倒了,椅子划走了,墙许曙扶住墙壁,却按在了血液沾染过的画作上,经过血液浸染的胶带变得湿滑,让许曙第三次栽倒在地。
“假的……”许曙的语言系统似乎只剩下了这个词语。
血腥气随着许曙粗重的呼吸不断的灌入许曙的肺腑,许曙扒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双腿颤抖的站了起来。
他的身上已经全部都是血液,现在的许曙像个失魂落魄的血人,看上去样貌并不比大堂中央的那只怪物好多少。
“不对……”许曙小声的告诫着自己,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在疯狂的给他找一条出路。
门是打开的……万一逃掉了呢……万一她们其实都逃掉了呢……
“对……她们都已经逃掉了……”这是许曙第一个无条件相信的谎言,他想转头逃离这里,但是却看见了那半截小小的躯体。
“不……她们肯定逃掉了……”许曙的眼睛泛着猩红的血丝,面色苍白如纸。
她们这么聪明,她们也知道律者有多么的危险,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少……她们肯定已经逃了……
只是他看着那扇打开的大门,却一步一步的在后退。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看向了最里端的那个房间。
那是“巢”里的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