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崇祯怒喝道:“兵凶战危,你以为是游山玩水吗?那是战场争锋,是尸山血海!你身为国家储君,岂能轻身犯险?”
“父皇!”
朱慈烺急声道:“孩儿也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经过了三个月的严格训练,儿臣在三个月的训练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否则,镇北侯也不会举荐儿臣做都司将军了,更何况儿臣作为监军内臣,又不需要上场厮杀,只需要坐镇军中即可,正好也跟随镇北侯学习一下运筹帷幄的本事啊!”
“不行,你想都别想!”
崇祯冷声道,“朕宁可亲征,也绝对不允许你这个太子去前敌效力!”
父子两个在大殿上争执的不可开交,反而将朱辟邪关于监军内臣的事情给抛在了一边。
“皇上,听老臣一言!”
久久为说话的英国公张维贤沉声道:“那日神机营在教武场的演练比试,老臣也去了,老臣以为神机营已经隐隐然有当年巅峰的影子了,所缺乏的不过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就可以让神机营脱胎换骨,太子三个月时间都在神机营严格训练,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底子,如果到战场上历练一番,那接下来就是一块良金美玉了,若是将他圈禁在这紫禁城中,皇上,他哪怕是到了暮年,也不过还是一块璞玉!”
“英国公!”
崇祯惊愕道:“您也支持太子前往河南?”
张维贤沉声道:“有什么不可以吗?皇上,大明被逐蒙元在马上的天下,太祖皇帝跟成祖皇帝,哪一个不是经过浴血奋战,方才拥有了十万里大明锦绣山河?一百多年来,大明崇尚文治而荒废武功,随之而来的就是国势日衰,屡屡遭受蒙古、满洲甚至倭寇的侵袭啊,如今太子有意与疆场,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尝试一番呢?”
“英国公!”
周延儒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古就是马上的天下,马下治天下,治国靠的是孔孟之道,你如此说,就是说孔孟之道的不是正统了?”
张维贤哂然道:“阁相,是不是正统,那要看结果,以圣人言治天下未尝不可,但是这不是阻止太子亲征的理由!要不然,你亲自前往河南监军?”
周延儒神色一滞,自己去?那还不跟朱辟邪闹翻了天?这个小子做起事来百无禁忌,真的惹急了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里给自己一闷棍?要知道,张若麒就是被他给一枪崩掉了啊!
周延儒接着躬身说道:“皇上,镇北侯已经说了,他不需要监军内臣,即便是您派了监军内臣,两个人军中不合,将帅离心,相互掣肘,这可是兵家大忌,一旦镇北侯大军失利,接下来,大明可就真的没有阻挡闯逆献贼的力量了,还请皇上三思;再者,太子乃是储君,由他监军,难道皇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放心,朕特丫的放死心了啊!
崇祯一脸的无语,如今太子视朱辟邪为师长,如父兄,甚至比对自己这个亲爹还亲呢,他们俩这么亲,一个储君,一个上将,那自己这个皇帝还怎么睡安稳觉?
朱辟邪沉声道:“皇上,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难道您连您的儿子都信不过吗?臣请太子亲自监军,若是太子有事,臣自请夷三族!”
“夷三族?”
崇祯没好气道:“你的镇北侯府里就你光棍一条,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家祖坟在哪里,朕去哪里夷你三族?好好好,仅此一次,朕允你了,不过,三个月,到了河南,三个月,你不能重创闯逆,你就别给朕丢人了,该干嘛干嘛去,朕换人!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朕亲自为将士们践行!”
朱辟邪脸色一黑,不满道:“皇上,这是去打仗,不是游山玩水,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你如何调拨足够的粮草,如何调拨足够的武器弹药?甚至我连三千营的将士们都未必能够集结的全!十日,最少十日,臣才能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