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此刻正在后院忙活。
知鹤院的帖子只送了几十个,可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十个人,好在院子够大,添张桌子就成。
但后院这边就有些忙不过来,乱成一团,赵老四好不容易打出去的名声,肯定不能断送在这上面,一早便过来督工安排。
“赵管事,云山雪尖不够用了。”
“先上煮些甜水添上去,立刻差人去买。”
“赵管事,那边送来的鲜梨只有两筐,远远不够用。”
“甜梨换成其他糖水,鲜梨切开添些其他鲜果,摆好看些。”
“赵管事,今早购的鲤鱼也不够,只多备了十桌的量,如今多二十几桌。”
“赵管事……”
赵老四是忙的焦头烂额,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过问,他可算是晓得为啥那些大户人家的府上大大小小的管事不计其数了。
“廖邝呢?”
一名下人立刻回道:“廖二爷在前院与人喝酒。”
赵老四气的火冒三丈,“人家那都是读书人,他大字不识一个,跑去与人喝酒,人家说话他的听的懂吗?”
那名下人机灵的很,见此情形立刻跑到前厅去喊廖邝。
这廖邝原是南阳府的一个牙行东家,专负责弄文巷周边的房子租赁买卖,因为近几月众多学子来赫章书院求学,周边的吃食住处价也是一天比一天高。
赵老四在这里花钱如流水,自然心里发慌。
又见前来的求学的学子中有许多家世优渥之人,城里上等客栈供不应求,不由想了一个挣钱的法子。
但其中所用银钱花费颇高,他一人肯定是吃不下的。
就找到廖邝,将法子道出。
那廖邝一听,心里立刻就浮出了知鹤院这个地方。
这里原是城里富户为了附庸风雅花了大价钱建造而成,本是想着时常宴请南阳的名仕大儒来此饮宴居住,拉近关系。
没料到时运不济,家道中落,这座院子就砸在手上了,廖邝是个有野心的人,花了大价钱将此地吃下,炒了许久的名头,也没能顺利脱手。
随着院内摆设装饰逐渐老旧,廖邝捏着鼻子认了命,但又不甘心折损卖出,便一直空置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