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的床是睡不了了,被褥全是污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膻味,让人一刻也待不住。
额娘惯不会伺候人,出去招了果果进来,为许敬亭擦洗下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再一把火烧了铺盖。
那小姐说:“这儿是住不了人了,你跟我回府修养几日吧。”
穿戴整齐让许老板安心不少,他不敢坐下,只能被果果扶着立在床边。听那书峣要接他进府,心下踌躇,“这……不太好吧。您一位尚未出阁的小姐,带个男人回去……不大好听……有损您的名誉。况且,令尊令堂也不能答应。”
额娘微微一笑,“我不是清苑人,在这是暂住。家严家慈都不在本地,也没有亲戚在,四邻全无来往。许老板不用介意这些。就说您愿不愿住进我府里吧!您看,”她皱眉四处看看,“今儿个您这是没法住了,你若实在不愿,我帮您订间酒楼的上房,您先委屈一夜。我让下人将您的屋子收视利落,换上被褥,明天您再回来也成。”那书峣言辞恳切,末了又欲言又止,“只怕……罗承宗再来寻你……”
听到罗司令的名字,许敬亭明显一抖,他咬了咬牙,终于点头。
这个时候进那府,不是好时机,名不正言不顺,多少会让下人轻看了去。不过比起这些,罗承宗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实在可怕,还是保命要紧。至于,为什么那小姐一个姑娘会在异乡拥有一套大宅子,孤身一个人,又出手阔绰,这些不同寻常,他已经无暇细想了。
人是接回来了,额娘心里却很窝火。惦记了这么长时间的食儿,还没动一口,竟然被那么个玩意儿捷足先登了。罗承宗那王八,太能糟践人,根本没把许敬亭当人看。额娘是个睚眦必报的土匪,手下兄弟不少,可不能让兄弟们为了她自个儿的私情拼命。土匪有土匪的章法,不能明着杀进驻城司令指挥部,还不能等他罗司令落单的时候蒙头绑来吗?如果落在她手里,非得让十个壮汉轮他一天一宿,不把他屁股肏烂,肚子里注满精液,她就不姓那。
那书峣怀着满腹仇怨愤愤睡去。睡得正酣畅,被外院传来的吵闹声吵醒。额娘向来有起床气,最讨厌被人打断睡眠,皱着眉喊果果,问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小孩儿揉着眼睛进来说出去看看。不大一会回来禀报,是许小姐在外面叫嚷,说那府强绑了许老板,让他们放人。
额娘这点火气正没地方发泄,闭着眼下命令,“绑了,堵住嘴,扔柴房。”
得了令的众人还管得了那么许多,额娘说绑,必定要绑,而且要绑得严实。于是,19岁的许小姐,平素天不怕地不怕胆气壮如牛,半夜里,被人摸了胸脯、掐了屁股,五花大绑扔进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