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内,祝漾意正被医生拆除着伤口处的缝线。

    黑线几乎与头皮生长为一T,破口处已经愈合,仿似一条多足纲凶虫,昂然爬行于青茬之中。

    镊子夹cH0U线头时,难免会黏连一些息r0U,有脓血外浸,感受到某种切肤之痛,可祝漾意一声不吭,白瓷脸上是惯常的温朗淡静。

    柏芷陪同在一旁,倒是把她看得频频皱眉嘶声,不停地歪身观察他表情,询问人痛不痛。

    祝漾意不能做大动作,温声回一句没事。

    等到拆除完成,医生叮嘱一些注意事项,他点头,拿着药单结过帐之后就和柏芷一起出门。

    天气越来越冷。

    两个人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冷气中绞成一团,柏芷带了耳罩,脖间又挂了一个热手宝,边跺脚边和祝漾意热络聊天。

    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生日,听闻赵泠春已经给家属院的众多邻居发了请帖,邀他们中午晚上去食堂宴席,红芳饭店的主厨C刀,一桌几大百,场面铺排得颇大。

    祝漾意没怎么答话,大多时刻都是他耐心听人在讲,是一个特好的倾诉对象。

    柏芷声音渐小,瞥了一眼他的手腕,从出来时就想问,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她把脸往围巾下埋了埋,叫人,“祝漾意。”

    “嗯。”

    “……我送你的手表,你怎么不戴?”

    祝漾意垂眸看了眼自己光洁的手腕,轻摇头,“太贵重了,怕丢。”

    “没关系呀。”

    听到是这个答案,柏芷小小的雀跃了一下,“你rEn礼嘛,送贵重点等我18岁的时候你再送回来就是了。”

    “而且都怪那个Si流氓,那晚我都来不及看你上手,怎么样,表带尺寸都还合适吧?”

    祝漾意停住了脚。

    柏芷还在继续,“还有我送你的那张窦唯专辑,你有没有听?”

    她语气带笑,状似邀功,“这两样都是拖我表姐从北京背回来的,很难买的。”

    “柏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