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萄回到他那个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在屋外的露天水池子前简单洗刷了下，进屋注意到对面床上空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室友比他回来得还晚。
钟萄踩到床上的第一脚，铁架子床就发出了“吾命休矣”的呻吟声，睡在他上铺的花臂大哥呼噜打得震天响，钟萄已经慢慢能够适应了，他强迫自己把这贯耳的鼾声想象成交响乐，守财奴一样把足足变薄了一半的红钞细细数了一遍又收好，与鼾声单方面和平共处地睡着了。
次日，钟萄在后厨忙活了一天，天色隆黑的时候下班了，他是最后一个走的，检查好水电和门锁离开今天工作了十个小时的地方，打算坐公交车去医院看顾外婆。
他才坐上车没多久，便接到了冯程彪的电话，问他到哪去了，钟萄没说完他坐车去看外婆了，就被冯程彪打断了，说有急事要他赶快回来一趟，整天到处瞎跑像什么话。
钟萄很想辩解自己并没有那么不懂事地到处瞎跑，也知道冯程彪不会去听，他担心冯程彪那边真有什么急事，匆忙在最近一站下了车，所幸公交车没开出去很远，他连走带跑地赶回了俱乐部。
见到冯程彪，钟萄的呼吸还没平复，他喘着气说：“冯经理，出什么事了？”
冯程彪把钟萄昨天穿过的黑色制度扔到他怀里，吩咐道：“去换上，Justin身体还没好，你再替他一天班。”
钟萄抱着衣服，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有些发懵，他脱口道：“可我还要去照顾外婆……”
提到外婆，冯程彪脸上的横肉舒展了一瞬，随即被澎湃的贪欲碾了过去，他不容置喙地说：“不差那一两个时辰，忙完再去医院照顾三外婆，她不会怪你的。”
“不能找别人吗？”钟萄焦急地说，“我真的……”
冯程彪沉下脸，“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