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从前鹤兰因觊觎江云娆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但裴琰也不能保证,这鹤兰因哪日不会再次起这心。

    鹤兰因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臣请求皇上下旨,让匈奴公主搬离皇宫,住到外宾驿馆里去,这样才符合规矩。”

    裴琰身子靠在龙椅上,笑道:“朕下旨容易,皇后若闹起来,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鹤兰因拱了拱手道:“皇上成婚后,还是得给自己留点威信。”

    裴琰眸光似箭瞪来:“......”

    皇帝一道旨意,便将匈奴公主一行人挪去了外宾驿馆。

    江云娆从东宫里出来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派了好几位太医去看拓跋朔兰的孩子。

    鹤兰因回了鹤府,站在鹤园里喂他的八只丹顶鹤,语声淡淡的吩咐道:

    “去通知理藩院理事,就说大周外宾驿馆简陋,从明日开始翻修,将里面的人都请出来。”

    中书令位极人臣,却还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因私用公的违反规矩。

    理藩院的臣子自然不敢反驳,中书令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自然让做什么做什么。

    隐休站在鹤园门口,有些不解的问:

    “大人,您为何这样做,去跟公主好好谈谈不好吗?

    将人从皇宫赶到驿馆,又将人从驿馆赶出来,公主带着双生子,不知道心底多难过。”

    鹤兰因头上飘落一根丹顶鹤的白色羽毛,转身过来看着他:

    “我都派人好声好气请了她一个月了,她有半点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隐休咽了咽喉咙:“那将公主一行从驿馆赶出来后,鹤府需要派人去将人接过来吗?”

    鹤兰因伸手拔下那丹顶鹤脖子上的白毛,冷道:“不用。”

    丹顶鹤连忙扑腾翅膀,吃痛的跑开,这主子可真是莫名其妙。

    拓跋朔兰带着孩子从宫中出发的时候自己也没多想,她仅仅是知道大周皇宫规矩多,

    估计是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住在皇帝的后宫,所以便匆匆收拾行囊去了外宾驿馆。

    等她带着孩子,才在外宾驿馆安顿下来时,便有大周理藩院的大臣突然通知她驿馆需要紧急翻修,

    才说了两句话,就有人将墙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