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冥收好裴昀的小本本藏在怀里后,连忙策马飞奔回了华阳城鹤兰因的府邸。

    从沧州策马出发,会策马之人,不遇干扰的话,一日也就抵达了。

    从匈奴草原吹来的雪风,横扫了整座华阳城,大雪漫漫铺就了整个北境。

    将坐落在大周朝北部的城池染成与天际一般的青灰雪色,寒风将路上的行人给逼回了家中,

    北境的冷比之帝京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记得,江云娆是最怕冷的。

    鹤府,鹤兰因在北境的官邸,依旧爱种梅花。

    整座府邸黛瓦青砖,只有那片粉色的梅林是这古朴沉寂风景里的一抹绚烂。

    仆从也不算多,行廊之间垂着梅花纹的青色幔帘,被寒风吹得波澜漂浮。

    裴琰披着黑色墨狐的披风,立在行廊之下,黑眸沉沉的看着那片梅林。

    他知道,鹤兰因的这五年,过得极为朴素简单,他在鹤府的这几日,鹤兰因时常忙碌到深夜才从都护府归来。

    他有想过江云娆来北境的诸多原因,会不会是这鹤兰因想了法子将人给弄来的,

    毕竟鹤兰因一直觊觎他的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他并没有对鹤兰因横眉冷对,这五年来,北境翻天覆地的变化,是自己这个皇帝所不能忽视的。

    国事为先,私事在后,鹤兰因是一个非常尽忠职守的贤臣,他不能公私不分。

    可即便鹤兰因想了法子将人带来了北境,江云娆如果想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以,江云娆为何整整五年都不告知自己她还活着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北境来的那杯酒令自己知道了一切,那是不是江云娆这辈子都不打算与他见面了?

    裴琰背着的手,将裴昀画的小本子死死攥在手里,都快捏变形了。

    那幽邃的黑眸里被雪天冷气所覆盖,寒声道:

    “归冥,鹤兰因几时归来?

    明日,朕还要去都护府一趟,后日朕还要去巡视北境唯一的骑兵,看看这支强大的军队到底如何了。”

    归冥清楚皇帝来北境的原因可不单单是为了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