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哭笑不得。

    不到半天时间,太子被禁足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皇宫内外。

    萧琰那些兄弟们,一个个跟约好了似的,纷纷打着兄友弟恭的幌子前来看望,实则更想来看东宫的笑话。这里面,尤其以大皇子蹦跶得最欢,他前后派了几拨人来看望,还带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看得萧琰都有些莫名。

    就为了看他的笑话,他这大皇兄也真是舍得。

    大皇子萧瑾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可乐坏了。他和老三一向不对付,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老三那假模假式的模样,所有人都夸赞他端方如玉,谦谦君子,朝廷上下无一人说他不好。而他也从未出过一丝差错,这一回,竟难得被父皇训斥,还禁足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萧瑾当时正悠闲的躺在榻上,旁边是美人绕膝,给他捏肩锤腿,他舒服的正昏昏欲睡,突然听闻这个大好的消息,险些身子一歪,从榻上滚落下来。

    不过他也不在意,当场便哈哈大笑,大手一挥,王府上下各赏银五十两。

    从小到大,他萧瑾就一直被老三压制,处处不如他,如今听闻这个消息简直是大快人心,他觉得自己今晚都能多用几碗饭了。

    萧琰自是不知道他的这番心思,与东宫上下的愁云惨雾相比,他倒显得无比平静。

    书房里,萧琰淡定自如的研墨,铺平宣纸,两边用镇纸压着,修长的指尖莹润如玉,写意风流般在纸上落下笔墨。

    纪纤纤安静的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写字,不得不说萧琰挥洒笔墨的姿态,说不出的清风写意,他的字也自有一番风骨,银勾铁划,刚劲有力,字含气韵。

    纪纤纤是想不到这些词的,它就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就是,只要一想到写这些是为了给那个坏女人祈福,它就又郁闷起来,只觉得心中膈应。

    萧琰看它紧拧着眉头,微微好笑,“就当是顺手练字了。”他的这份豁达疏朗,令纪纤纤有些动容。它自下山来,也遇见过一些不平事,大多数人遭遇不公正的对待时,都是气愤,不甘,愤怒的。

    就连纪纤纤它自己心中也是忿忿不平的,但他这份从容的气度,却令它侧目。

    它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他。

    难道他心里就真的一点不甘也没有吗?为什么他都不带生气的?

    还能笑得出来。

    他像是看出它的疑惑,眼眸微闪,而后笑着解释道:“小雪,一般只有无能的人才只会无能狂怒,愤怒的情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任何时候,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才是最重要的。如此,即使遭遇最危险的险境,也能绝地求生。更何况,这点小手段,还算不上什么。”萧琰也是真没把这点事放在眼里,他的目光从来就不在皇宫这一方寸之地。

    更何况,他早已安排卫严去查柔妃的过往了,如今已有了一些眉目。

    他不介意,但并不代表会轻轻揭过,而且,柔妃她不该将手伸向他这里,还动他的珍视之物。

    萧琰的目光落在纪纤纤身上,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