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蒋惜梅要拉着夏澜出门逛逛,春红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问道:“夏姑娘,请恕奴婢僭越,祭祖事毕,不知您意欲何时启程回上京?”

    蒋惜梅一听这话,顿时就跟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似的,恹恹的走了。

    叫上青松和红菱,去街上散心。

    夏澜看了眼蒋惜梅落寞的背影,平静回道:“我还有事没办完,等办完了就走。”

    顿了顿,又道,“我想请春红姑娘帮我问一问王爷,能否请御医为石头看诊?”

    春红下意识点头:“好。”

    话一出口,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夏姑娘医术高明,什么病她不能自己看,偏要托王爷请御医?还是让她去问?

    春红心思转得飞快,片刻便意识到,夏澜这是在委婉的表达不满。

    春红忙低头解释:“奴婢不敢欺瞒夏姑娘,此行途中异样之事,奴婢皆已禀于王爷知晓,全是出于安全考量,唯恐姑娘遭了暗算,绝无冒犯之意。”

    夏澜不置可否。

    她很清楚春红是来监视她的,只是监视就监视,手伸太长就很让人不爽了。

    “春红姑娘得王爷倚重,千里迢迢跟来沣阳绝不是单纯为我端茶倒水,我心里清楚,你不必解释。”

    春红一噎。

    夏姑娘容色平静,但她就是听出了浓浓的不悦。

    数次强调她得秦王倚重,莫不是误会她和秦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可不行!

    想到此处,春红心下一阵惊悸,连忙毕恭毕敬的解释:“奴婢的祖母是太后的陪嫁,奴婢的父亲中举后外放做地方官。

    奴婢早年曾订过一门亲事,婆家门第比奴婢娘家略高些。

    可惜未及过门郎君便得急症暴毙,婆家要奴婢抱着牌位过门。

    奴婢求父亲退亲,但父亲怕得罪人,怕担上背信弃义的骂名,怕奴婢这个不祥的望门寡会给家中招来祸患,让奴婢要么自尽,要么过门守寡。

    奴婢被绑上花轿,是王爷一刀斩碎迎亲喜牌,劈开花轿,将奴婢救出来,还让奴婢做掌事使女,给足奴婢体面。

    奴婢这条命是王爷给的,王爷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