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胡绢子才想起来,要问一问当家的,到底是从哪儿将大儿媳妇给找回来的。

    在得知小贱蹄子居然跑去了县城小儿子的住处,胡绢子顿时气得恨不能再次冲进大儿子的屋里,将那个不要脸的给揪出来暴打一顿。

    “我说你可给我安静点儿吧!闹了半天,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白扯的?”

    顾友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老婆子一眼,现如今他们不是该将大儿媳妇给稳住了,留在这个家里吗?

    “等明天我再往镇上跑一趟,将老大夫妻两个的婚书送去衙属登个记,从此以后你便对老大家的好些吧!”

    顾友长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想着等到小儿子高中了之后,再给大儿子另外说一门亲事。

    至于蕊儿,要是大儿子还喜欢着,便留在屋里侍候他,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却没成想计划不如变化,大儿子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以后怕是就这么废了。

    能吊着一口气,已经算是老天爷开恩,没有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只是想要换掉蕊儿另娶一门好亲,估计是石狮子弄出屁来——别想了。

    “哎……我可怜的文才哟!”胡绢子越想越觉得不值。

    要不是她的文才执意要娶这么个丧门星回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事儿?

    但凡他娶了镇上的哪户人家的闺女,自己也不敢那样下狠手的打媳妇呀!

    都怨那个蕊儿不是个东西,一天到晚的勾三搭四不知道检点。

    她越想越不得劲,又把蕊儿一通数落,细数着她的各种不是。

    顾友长听着,只觉得两只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她说的那些话,早在蕊儿进门的那天,就开始念叨。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没换几个词,自己都快整会背了。

    在胡绢子那如同念经般的叨叨声中,顾友长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呼呼的鼾声。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穿透薄雾射向了大地,村子里也再一次的热闹了起来。

    吕大吉一直睡到了乔氏大声地喊他出去吃饭,这才不情不愿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他下意识的向着角落的地方看了一眼,却发现原本放着大砍刀的地方,此时竟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