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节修长,灵活地在发缝间穿梭,吹风机的温度适宜,他的动作轻柔,舒服感席卷全身,许羡心不在焉地喝着红糖水。

    头发吹到半干,她也喝完了红糖水,江时白将空碗接过,低声询问:“红糖水还要吗?”

    许羡觉得小腹的下坠感弱了许多,但她晚上喝了很多酒,肚子已经撑着,于是摇了摇头。

    很少见她乖软的模样,江时白眼尾染上笑,没有勉强,转身处理厨房台面上的垃圾。

    许羡坐在高脚凳上瞧着他忙忙碌碌,这一刻给她的感觉很微妙,像是洗手作羹汤的丈夫等待妻子回家。

    厨房里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瓷碗碰撞的声音,许羡觉得过于安静,干脆找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去绯色啊?”

    她其实挺好奇他怎么知道她在绯色,亦或者他也是去绯色玩正巧遇见的?

    江时白脊背微僵,关掉水流,转过身,呈现后仰的姿势,摘掉手套的大掌撑着台面,表情意味不明,“江太太是怀疑我出去鬼混?”

    男人语气透着危险气息。

    “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许羡眼神闪躲,灵动的狐狸眸胡乱眨巴,死鸭子嘴硬。

    她只是好奇而已,虽然有他万一也是去绯色玩的侥幸成分,以免他拿这件事压她一头。

    江时白没有戳穿她,眼尾勾着笑,慢条斯理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好奇一下,江太太怎么到绯色去吃饭了?还和四个男模一起。”

    她和他报备的出行可是吃饭,而不是去夜店喝酒,还点四个男模。

    许羡满脸懊恼,早知道男人会兴师问罪,她就不挑起话题。

    “我,我那是……是……”

    半天,她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脸迅速涨红,耳根像是充血似的。

    她其实就是去绯色喝酒看帅哥的,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

    “是什么?”江时白挑起半边眉,饶有兴致道:“是江太太觉得外面的男人可以随便摸?亦或者江先生是老男人很无聊,还是后悔结婚,觉得江先生这张脸看腻了?”

    他每说出口一个字,许羡头埋得就深一分,桩桩罪证被一一列数,底气越来越弱,完全抬不起头,活像是一位忍气吞声的小媳妇。

    不明情况的人还会以为江时白在欺负她。

    她是真没想到江时白都听见了,原本的侥幸心理彻底熄灭。

    江时白见她不吭声,倒是没再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