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和奴仆趁着吕公和易小川说话的空挡在山林里刨了个坑,又一趟一趟的把抢匪的尸身扔进坑里掩埋了。
清理完后,车夫站在马车外恭敬道:“女郎,已经清理干净。”
吕雉“嗯”了一声,随后道:“你们清理一下自己,然后去告诉家主可以出发了。”
“诺。”车夫与奴仆虽然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泥土,奴仆便上前躬身道:“家主,女郎说该赶路了。”
吕公拉着易小川闲聊也是为了让奴仆有时间清理抢匪尸身,听到奴仆来叫,便知清理完毕。对着易小川道:“既然如此,那郎君请吧!”
易小川回道:“我自己有马,就在那边,我骑马就行,吕公先请。”
易小川刚走两步便发现不对,地上的尸体不见了,连血迹都被掩盖了。他惊疑的看向吕公,而吕公依旧笑呵呵的看着他。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没追问,只牵上自己的马,与吕公一家往沛县而去。
回到吕府后,吕雉带着吕素向吕公福身后便退下。
而吕公让人安排客房给易小川住,便也离开了。他本想找吕雉来问清楚,可看了眼渐暗的天色,便想着明日再问也不迟。
第二日,易小川便出门闲逛去了。吕公便让人叫吕雉到书房。
吕公盘坐在上首,吕雉进门后行了个礼,便走到右边的矮几后跪坐下。看着从容淡定的吕雉,吕公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吕雉思考片刻后,不打算扯其他理由,反而抬眸看着吕公认真道:“我要当皇帝。”
这句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吕公一惊,他想过吕雉会说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却从未想过吕雉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认真的?”吕公眯起眼打量着她。
吕雉淡定起身,来到吕公身前,躬身作揖后,语气平静道:“是,我想了很久,这个想法不仅没有随着年纪增长淡忘,反而愈发浓烈。如果阿父害怕我连累吕家,那我便脱离吕家,阿父只当女儿死了就是。”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吕公看着初现锋芒的吕雉问道。
“知道,阿父会些相术,难道您看不出来秦将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预兆吗?既然如此,女儿也有一争之心又有何不可?”
说完吕雉抿嘴,看着吕公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仿佛她刚才的话只是在讨论天气而已。
吕公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吕雉自幼聪慧非常,但未想到她心里竟会生出如此野心,会说出如此惊人之语。
“你可知,去咸阳前我便放出风声要为你择婿?”吕公问道。
“知道,我还知道当初咱们为了躲避仇家搬到沛县时您就借县令之名与乔迁之喜,宴请沛县的豪强官吏与社会名流,当时有位叫刘邦的人,他是沛县泗水亭的亭长,您无意间看到了他的面相可对?因您觉得他贵相,又想借他在这沛县的底层人脉帮忙,所以您看上了他。这次放出风声为我择婿为的也只是他而已,女儿说的可对?”吕雉如是答道。
吕公点点头,“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可知他命主大贵,你嫁与他以后至少也会是个王侯将相的正妻,或许还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