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同我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好?”徐慧调侃道。她知道今日那般危险的情况下她突然出现救了李治,还化解了一场兄弟相残的危机,会让李治的心理发生变化很正常。
李治会因为这种心理变化从而下意识的信任,依赖她,亦正常不过,而她就是卡着时间过去的。有些人虽不好取信,但若是天时地利合适的情况下也不算太难。
“我说与不说都一样,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李治反问。
徐慧想了想,倒也坦诚的点头,“也对。我还知道晋王心里积压着许多无法对旁人倾诉之语,不过若是晋王不介意,我是愿意作为这个倾听者。晋王放心,我嘴严,你说的话,我保证一个字都传不出去。”说完,她对李治眨了眨眼。
李治因她之语以及动作心中一动,随后又若无其事道,“我自然相信徐婕妤的品性。”他的目光突然落到看徐慧的右肩,认真道,“我会让人去寻摸祛疤的良方,虽然你不在意,但能让肌肤复原或许更好。”
“如此,让晋王费心了。”徐慧也没推脱,只托着腮笑盈盈的注视李治。
这样专注的眼神让李治心头又重重一跳,他搞不懂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但他知道面对徐慧他是弄不清楚的,是以他想回去好好思考。
他这样的人虽有感性的一面,但理性占据更多。这样不曾有过的情绪让他有些不安,所以他想弄清楚这超出他所认知以外的情绪为何。
“那我就不打扰徐婕妤养伤了,等寻到良方秘药便让王福胜送过来。”说完,李治便起身离开。
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李治,徐慧又笑了起来。处于对情爱萌芽期的少年很可爱啊,心性在老成也架不住对感情空白与好奇。
李恪来到贤灵殿探望杨淑妃,顺便想说说今日的结果。可她看到杨淑妃一边咳嗽一边继续作画,担心道,“您怎么了?为何不休息?”
杨淑妃来得及回答便急促的咳了起来,李恪快步上前为杨淑妃顺气,然后既担心又不满道,“您都累成这样了,何苦还要画她?”
扶着杨淑妃坐下后,李恪看着书桌上文德皇后的画像烦躁道,“您月月画她,岁岁为她庆冥诞,这是何苦呢?”
杨淑妃看着李恪无奈道,“怎么说话这么冲啊?”
这话让李恪不知该如何回答,在不满也不能说,只好闭口不言,转身为杨淑妃倒水。看着不想回答的李恪,杨淑妃也没继续追问,只换了话头问道,“对了,比试结束了吧。你已经输给太子了是吧?”
李恪端着水转身,面对杨淑妃的问话不知如何作答。知道瞒不住,是以把水递给杨淑妃后,淡淡道,“儿赢了。”
杨淑妃震惊的看着李恪,蹙眉道,“赢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嘛!”
李恪欲言又止,最后在杨淑妃的注视下才语气冲冲道,“儿是按阿娘的嘱托一再忍让他,可是他却不知天高地厚一再地挑衅我。”
“这宫里,不是年年岁岁都演的同一出老戏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他强,你让他强;他横,你让他横,只要你不接招,不也闹不起来吗?”杨淑妃无奈又恨铁不成钢。
“可是儿已经忍让他很久了,今天,他竟然辱及阿娘,我断不能饶他。阿娘,我从来没有盯着那个位置,可这两年我只要退一步,李承乾就要进两步,我看他不把我逼下万丈深渊,他是誓不罢休的。”李恪愤愤不平地表示欺负自己可以,但李承乾侮辱他的母亲,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杨妃听了有些感动,她放下水杯起身握着李恪的手,“阿娘知道你委屈了,来,坐。”她拉着李恪一同坐下,随即自责道,“是阿娘对不住你,让你生为庶子,又有这样一个外祖,只能是王爷的命。可是恪儿,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尽如人意的呢?”
看着难受的杨淑妃,李恪愧疚的起身跪地,“阿娘,儿知错了。阿娘放心,从今以后,儿事事都以阿娘为重,哪怕就算是忍辱苟活,只要阿娘安心便好。从今以后,儿行事知道分寸,断不会发生像今日这样之事了。”
“知道就好,太难为你了。”杨淑妃难过的扶起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