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高煦拿了药瓶退了两步,胡善祥道:“我要讲的就这么多,王爷可还有要说的事儿?没有的话,那我便回去了。”
朱高煦侧了侧身,胡善祥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胡善祥垂眸思考了起来,她知道朱瞻基会去求朱棣见孙若微,也知道最后朱棣松了口接受了孙若微,所以她在想这件事儿上她要不要做些什么。
随即想到如果她去找朱瞻基,那么她和汉王隐藏的真正关系便瞒不住朱瞻基了,也会让朱瞻基更加防备她。虽然她由朱高煦举荐,朱瞻基也不见得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可那也只是表面浅显的关系罢了,不值得大费周章。
也许在朱棣驾崩之时,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差点举兵反了,只有让朱瞻基经历这场艰难求生和惊心动魄的经历,才会更加珍惜得到的一切,也就不敢肆意妄为。那时,便是让朱瞻基知道她能控制住朱高煦,挑明了关系又如何,想来那会她的孩子已经出生,地位稳固,且还能利益会最大化。
(前面说了时间线我会修改,这会才永乐十六年,朱棣是在永乐二十二年驾崩的。六年的时间够女主生孩子了。)
第二日,朱瞻基发着烧去求见朱棣,恰好朱棣正在和大臣们商量着军事,不肯见朱瞻基。
朱瞻基让朱棣身边的小太监告诉朱棣自己要辞行,朱棣这才让朱瞻基进了门。
朱棣问朱瞻基要去哪里,还警告他不要撒泼打滚,朱棣还说让朱瞻基去浙东海上接管陈友谅的旧部,只要他终身不上岸,自己就放过他。
朱瞻基说自己是来辞行的,就要把那些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他告诉朱棣,靖难之役的确是朱棣做错了事,靖难遗孤的债,他们迟早要还。
朱瞻基说如果有人叫破孙若微的身份,自己会昭告天下,自己的妻子就是靖难遗孤,以此证明他们已经可以面对过去,他还会为方孝孺修一座祠堂。朱瞻基质问朱棣,大明朝的文脉又该如何养护,朱瞻基将孙若微的话告诉了朱棣。朱瞻基讲完了心里话,想要告退时,朱棣突然笑起来,说朱瞻基说的都对,告诉他将来要是给方孝孺修了祠堂,也别把自己说得太惨,朱瞻基保证,自己会让世人知道朱棣的辛苦。朱棣有些累了,让朱瞻基离开,也同意了和孙若微见面。
孙若微见了朱棣,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孙若微问朱棣,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能容自己活到今天。
朱棣回答说,靖难遗孤是他们这一代人的错,不会让孙若微这一代人来承受。朱棣接着又说第一次带孙若微上台的时候,心想也许在她眼里,自己并不是那么十恶不赦,他问孙若微,可不可以放下隔阂,把根扎在这个家里,孙若微答应了。
这些事过后,朱棣时常到军营里视察,一直想要出征蒙古心蠢蠢欲动。
就打仗一事朱家父子争执了起来,朱高炽不同意打仗,他担心朱棣的身体。而朱棣执意要再次出征塞外,让朱高炽成全他。最后朱瞻基跪下建议朱棣再和户部兵部的大臣再商议一下,打仗毕竟是一个国家的事情,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好恶而决定。朱棣听了有些失望,赶走了父子两人。
朱瞻基回了宫,和孙若微说起打仗的事情,并告诉她,朱棣让孙若微和他一起去顺天看看新建的宫殿。
朱瞻基和孙若微聊完,又来找胡善祥,他推开胡善祥寝殿的大门。坐在妝匣前保养着头发胡善祥从铜镜的镜像里看了一眼态度不算多好的朱瞻基,她可不想迁就他,为难自己。也没奢望他对她能有什么好脸色,所以依旧是坐在凳子上不紧不慢的梳着头发。
朱瞻基走到她身后,还有近三步的距离时便停了下来。见她依旧毫无动作,他便细细打量起来。
这还是他自选妃过后第一次来见她,可选妃那日她的表现却也让他印象不浅。
胡善祥缓缓抬眸,从铜镜里与朱瞻基对视,微微一笑勾了勾唇,慵懒道:“太孙看够了么,有什么话直说吧!”
这声音没他想象中里的婉转柔顺,也没有恭敬谄媚,只有随意与冷淡。
“自从你当上秀女,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朱瞻基说的也随意。胡善祥放下手里的梳子,缓缓转身,面朝着他,“我们本就不熟,没有这次选妃一事,可能这辈子就只会是君臣关系,有什么话好说的,说与不说又有什么要紧的。”(女主之前是女官,就是品级不高,说臣也可以吧!)
朱瞻基微微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眸,讽刺道:“听你的意思,你对这太孙妃的位置也不甚在意,那你为何要来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