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福晋松了一口气,等所有人都起身后,她看着望舒就笑道:“终于成了,谢四嫂帮忙!”她又转身对着几位阿哥鞠了一躬,“谢几位爷为我求情。”
四爷就道:“都是一家子骨肉,不用如此客气。”
直郡王也笑了笑,“四弟说的没错,都是兄弟骨肉,十三弟妹无须如此客气。既然汗阿玛同意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吧!”说完,他对着几个兄弟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接着三爷、五爷和七爷也跟着说了两句不用客气的话,也跟着离开了。而若曦呢?自望舒开口后,除了八爷不时担忧的看上一眼,就没人记得她了。
她这会子还跪在地上,没有皇上的口谕她不能起身。
若曦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了,争斗得你死我活的是这几个皇子,而他们偏偏又能为这点事齐心求皇上成全,皇室里的人果然心思复杂难辨,又难以用寻常人的心态去揣摩。那八爷呢?他也一样如此复杂到她根本就完全不懂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吗?
还有绿芜,她不仅没能帮绿芜去陪十三爷,如今十三福晋进去了,那么绿芜就再无一丝一毫的机会了。她为绿芜的痴心动容,绿芜是如此渴望能去陪着十三爷,却被阻拦了。也不知绿芜知道后会是如何心灰意冷的伤心。
先时还能感觉到膝盖酸麻疼痛,却比不上心中悲痛,后来渐渐麻木,更是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看着说话的望舒几人,她满心只为绿芜而凄凉。
最后九爷、十爷也离开了,就剩四爷、望舒、八爷、十四爷和十三福晋几人在这里。
八爷走到若曦跟前蹲下,看着她叹道:“若曦,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是小心谨慎的吗?这次你怎么犯了糊涂?十三弟的事情不说没人敢沾上,就算你想为十三弟做些什么,也不该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事,你怎么就……”
若曦木然地跪着,看了八爷一眼,淡淡道:“你不懂,我不是要掺和进这些复杂的事里,我只是不想看到十三爷一个人在那个幽暗阴冷的地方孤零零一人,而绿芜与十三爷相知许多年,她的深情和才情可以陪十三爷弹琴、写字、谈天说地的消磨渡过那漫长的孤寂岁月。你们哪里又能理解绿芜那卑微到尘埃里的情深,又哪里能明白只要能陪着十三爷,就算日子在苦,于绿芜而言是就是最大的幸福,你们又怎会明白绿芜的存在或许会是十三爷寂寞苦清日子里的一点温暖。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十三爷做的事,为此,我宁愿被处罚也要全力去做。”
不等八爷说什么,十三福晋就忍不住了,她看着若曦讽刺道:“相知相许多年?是我们爷告诉你他和绿芜相知相许多年的,还是你自己揣摩的,亦或是你从旁人嘴里听说后,自己想象的?”
“十三爷虽然没明说他与绿芜之间的关系,但他的向往,他对万事万物的看法,我自认还是了解的。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他渴求什么样的生活,对他的追求我皆明白。”若曦倔强地看着十三福晋。
十三福晋原本对于若曦的话很反感,也很愤怒,可忽然之间她又觉得若曦其实就是个活在自己世界的可悲之人。她这样的人是不愿去承认她认知以外的事,也不愿意去面对不符合她想法的事实,不然她也不会言之凿凿的说出这番言辞。若曦这样的人只要某一个瞬间,或某一次突然有人强行打开她的世界,让她认清现实,并且她不得不接受现实与她想的不一样时,她就会崩溃,心里的认知与信念崩塌后,她怕很难再支撑下去了吧!想明白后,十三福晋也就心平气和了,她平静的问:“你懂我们爷的追求?你与我们爷不过是接触过几次,你敢确定你真的懂他?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这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不如你懂他,只有你和绿芜才明白他的所思所想,而我这个不得已而娶的妻子不懂他,你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