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江福海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转头就见华妃携着宫女太监浩浩荡荡走来。他转头往门里看了一眼,忙躬身朝华妃迎了上去,打了个千,“奴才给华妃娘娘请安。”
华妃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江福海,懒洋洋道:“起来吧!”
“谢娘娘!”
伸手理了理胸前的龙华,华妃吩咐道:“去禀报皇后,说本宫来请安。”
江福海沉默着没动,不停思索该如何回答。
颂芝质问道:“怎么?连娘娘都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华妃不满道:“那便不必禀报了,本宫自己进去。”说着,就往前走去。
江福海忙拦着华妃,“娘娘,皇后娘娘今日风疾发作,不宜见客。”
“正因为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本宫才来请安的。”华妃刚说完,就听到皇帝舒朗地笑声从屋里传来。她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嗤笑道:“娘娘凤体违和,兴致倒好。”
江福海回道:“皇上来看望娘娘。”
“那正好,本宫顺道向皇上请安,也免得再跑一趟养心殿了。”华妃说完,再次要往屋子走去。
“娘娘万安。”江福海再次拦住华妃,恭敬道:“今日皇后娘娘是否凤体违和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皇上看到娘娘是否会动怒,圣体违和。”觑了脸色凝住的华妃一眼,他笑着道:“娘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圣意是何等的要紧,您又何苦去惹皇上不痛快呢?”听完江福海这一番话,华妃瞥了一眼屋子的方向,轻笑一声,抬手指了指江福海,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不过在转身之际她恼怒地瞪了江福海一眼。
江福海对华妃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恭敬的弯腰道:“恭送娘娘。”
回了翊坤宫,华妃坐在明间的主位上,一脸的烦躁不安。颂芝站在一旁为华妃打扇,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德升走了进来,“启禀娘娘,曹贵人来了。”
华妃冷着脸,轻哼一声,没说话。
曹贵人携着音袖走了进来,行礼道:“娘娘吉祥。”
华妃看了曹贵人一眼,恼火地抽走颂芝手里的扇子,用力朝曹贵人掷去。
见扇子朝自己迎面而来,曹贵人却不敢躲避,任那扇子砸在她的旗头上,鬓边梳得光滑整洁的头发散落下来。
曹贵人脸上不敢露出其他神情,恭敬笑道:“夏日炎炎,娘娘心中难免有火,只要娘娘能消气,嫔妾愿受一切责罚。”
“当年你不过就是个破落户家的秀女,留了牌子送到王府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若不是本宫提拔你伺候皇上,你哪有机会生下公主成为贵人。”华妃指着曹贵人,怒气冲冲道:“现在本宫和丽贵人有难,你乱出主意闯下大祸,还有脸在本宫面前说这些。”
华妃的话扎得曹贵人心里生疼,她知道自己家世低,样貌也只是清秀,没有入了皇上的眼。所以当年得了华妃的提拔,这些年来便一直为华妃尽心尽力的办事从不敢有一句怨言。可这次借余氏的手毒害甄嬛的主意是华妃自己想的,出了事也让丽贵人将一切罪责都背,现在还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不管心里怎么想,曹贵人一点儿也不敢表露,微垂着头,恭敬道:“嫔妾不知错在哪里,还请娘娘明示,嫔妾定领责罚。”
华妃冷冷一笑,“本宫听了你的,先去告知太后丽贵人疯癫之事,以求撇清干系,丽贵人废入冷宫不足为惜,却害得本宫即将要恢复的协理六宫之权再次丢失,皇上也冷落了本宫,还不都是你自以为是出的好谋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