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瑟瑟走到桥上,垂眸看着一盏盏被岸边祈愿的小娘子们放进河里祈福许愿的河灯。
走到她身边的李承鄞问道:“瑟瑟可也想放河灯,我让人去买两盏过来。”
赵瑟瑟抿唇一笑,摇头道:“不用了。今日是上元节,放河灯也是祈求能早日觅得良人,或能与意中人能长长久久的美好心愿。我还没及笄,现在还不用考虑这个,等明年吧,或许明年我也是这些放河灯之人里的一员了!”
“那瑟瑟心里可有中意的男子?或者你欢喜什么样的男子?”李承鄞问完这话后,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不知道啊!我见到的男子除了父亲和哥哥,外男就是五皇子的次数最多,其他男子除了宴会之时远远撇过几眼,话都没多说一句,他们究竟如何我也不了解,所以我现在怕是回答不了五皇子这话了。”她也没直接说没有,但也没说有,让李承鄞自己去猜,去想,去琢磨。
李承鄞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又有些失落,觉得这这段时日的努力好似没有成效。想了想,没忍住又问:“那……那瑟瑟觉得我怎么样?”
赵瑟瑟转首看他,温笑道:“五皇子丰神俊逸,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是个翩翩少年。五皇子也不必为姻缘一事忧愁,我想喜欢五皇子的女子应该不少,你也自有缘分。”
“那你呢?你可喜欢?”李承鄞不打算在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我?”赵瑟瑟笑了笑,转头看向河面,轻声道:“我与五皇子不过是朋友罢了,何故问这个?”
见她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李承鄞有些着急,直接道:“瑟瑟,我为什么问我这个我想以你的聪明,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对吗?”见她又转头看来,满眼认真温柔道:“我心悦于你,初见乍欢,久处仍怦然。不知瑟瑟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赵瑟瑟垂下眸子半晌没说话,就在李承鄞越来越紧张之时,她才出声道:“五皇子,或许咱们并不适合,我不了解真正的你,而你也并不了解我。轻言说欢喜,太重了。”说完,她直直看着他,不躲不闪。
看着她那清透得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李承鄞突然有些不敢与她对视,自是垂下眼皮想遮住自己的眼眸,怕不小心泄露出心里深处的秘密。
“所以,我才询问你的意思啊!我不知你愿不愿给我这个机会,去更深入的了解你。”说着,方才短暂的慌乱已无,回视她,郑重说道:“瑟瑟一直不曾让我更靠近你,你也不愿靠近我,你又怎么会了解我呢?只要瑟瑟愿意,只要瑟瑟问,我自是让瑟瑟了解我的一切。”突然间,他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失落的恍然道:“不过我就是一个不被重视的皇子,每日里也无事可做,生活也都乏善可陈,没什么值得说的。”
赵瑟瑟微动眉梢,她不知道李承鄞是换了个装可怜的套路,还是突然激发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可管他呢,只要不影响她的计划,他喜欢用什么伪装都随意,她当看表演咯!
既然他想演,她自当奉陪,于是换上怜惜又带着些心疼的表情,温声道:“五皇子是天潢贵胄,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在瑟瑟心里,五皇子是哪个解救我于无助之时的英雄。”
她的反应让他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的示弱会让她的态度转变,看来以后可以换个方式。李承鄞自觉找到了方法,于是脸上难过的表情更甚,“瑟瑟,我不想你怜悯我,我想你知道我的心意,并给我这个靠近你的机会,可好?”
“可是父亲不一定会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小学礼学矩,万不能背着长辈就做私定终身一事。再说,五皇子不可全凭年少情动就冲动行事,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见得看上我。若是我们私自互许终身,最后不成,于五皇子而言不过是一段年少风流的往事,于我而言就是影响一生的痛事了。若五皇子真有这个心,那先让长辈同意才是。”赵瑟瑟蹙眉,缓缓提醒。
她可不会悄悄与他私定终身,此事若被他拿捏,最后不得已用妾的身份嫁给他。反正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想要和她的关系有改变,那就得正大光明的来,就看他要怎么做了。
这话让李承鄞愣了一下,他原是想先俘获她的芳心,等她非他不可时,之后再视情况而定。
但没想到她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有赵敬禹和皇上皇后的同意,她觉不会让步,哪怕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也不行。真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给他啊!
赵敬禹那边好说,只要让皇上下赐婚圣旨,是赵敬禹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皇上那边也还算好办,就是皇后那儿才是最头疼为难的,皇后防着他与武将勾连呢,哪里会同意呢?
但若是求的太皇太后的帮忙,说服皇上下赐婚圣旨,皇后也没办法反对。
只不过皇后会如何做,会不会私下动手做什么,又会不会给他使绊子等等后续才是麻烦的事。他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