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敬禹的做出的态度,李承鄞笑了,也不知他信没。
不过于赵瑟瑟而言李承鄞有没有全信都无所谓,她要的只是借着他的手铲除障碍而已。
赵敬禹又道:“殿下,抵达同州道后,我会差专人,与殿下互通消息,还请殿下收好印信。”李承鄞应和道:“将军请放心。”
离别在即,赵瑟瑟不舍道:“父亲,北地寒苦,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和哥哥在京城等您平安回来。如今嫂嫂有孕了,您马上要走孙儿了,等嫂嫂生了,我就给您写信。”
赵敬禹点了点头,“好,瑟瑟放心,为父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又站起身来,给李承鄞行礼道,“请殿下一定要善待瑟瑟!”
李承鄞也立刻道:“承鄞定不负瑟瑟!不负将军!”他赶紧表明态度,甚至还加上了赵敬禹。
赵敬禹道:“多谢殿下!末将告辞!”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宣德王与李酽站于高处,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宣德王是冷眼旁观,李酽则一脸的忧虑。他是在为自己的挚爱忧心,恨声道:“我们又被李承鄞给耍了!白白帮他将赵敬禹扶了上去。”赵瑟瑟与李承鄞并肩而立,远远地望着赵敬禹离去。
她转过头去,瞧了瞧身旁的李承鄞。而李承鄞是一脸凝重又专注地瞧着赵敬禹消失的方向。
对于李承鄞这会儿子在想什么,赵瑟瑟猜出了几分。他当然不是因为不舍得赵敬禹,李承鄞可不会那么天真。他应该怕以后若是谋划不顺利,赵敬禹极有可能凭着皇帝的青眼,让李承邺暂时动不得他,最后又改投李承邺。也因此才故意给李承邺的眼线放消息,让李承邺今日来看一出戏,自然是为了断掉了赵敬禹在李承邺那里的后路,让赵家只能绑在他身上。
可那又如何,反正赵瑟瑟就没想过与李承邺如何,李承鄞想怎么做都无所谓。
想到这里,她突然转头朝李承邺所在的位置看去。
李承邺原本想要离开,却见赵瑟瑟突然看来,他便没动,定定回视赵瑟瑟,想看看她发现了自己后准备怎么做。是不是会怀疑李承鄞,或者与李承鄞决裂。
没想到赵瑟瑟突然对他漾出一抹明媚的笑意,还对他点头示意,他一时有些弄不清赵瑟瑟是如何想的了。到底是她愚蠢不懂他出现在这里的意味着什么,还是有其他打算……
可他不认为赵瑟瑟会是个蠢笨之人,那就只有是她有其他打算了。
李酽自然也看到了赵瑟瑟不合常理的举动,疑惑道:“殿下,赵瑟瑟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您在这儿?”
这话让李承邺一怔,下一瞬不知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有趣,实在是有趣。有些人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可能才是猎物哪!实在是有趣啊!”
李酽也不笨,想了想诧异道:“殿下的意思是……”“或许吧!谁知道呢?我对这个赵瑟瑟越来越感兴趣了,或许以后她会给我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呢?”李承邺越想越开怀。
他明白,他这个五弟,在丹蚩立下军功以后,在朝堂上一切谨言慎行的举动,不过是韬光养晦而已。也因此更不敢轻视李承鄞,他知道,哪怕他已经登上太子之位,李承鄞都不会放过他,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耍得炉火纯青的李承鄞,会随时把他拉下马来。
所以他这会儿想的是,就算有朝一日他真被拉了下来,让赵瑟瑟这样一个隐雷留在李承鄞身边,以后李承鄞决计也不会好过。
于是他动了动嘴,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也不管赵瑟瑟能不能看清。
谁知赵瑟瑟愣了一瞬后,复而对他微微欠身,表达似乎是在表达谢意。
这一刻他不知为何有种赵瑟瑟看懂了他的意思之感,被李承鄞设计的恼怒突然消散,只余开怀。他道:“走吧!五弟邀我来看的戏也看完了,我还发现了有趣的事,这趟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