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脸笑意道，“师哥，”她欢快的跑上前，握着明楼的手，“对不起，对不起，久等了吧！”随后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撒娇道，“对不起，你还要在等我一下，我想换身衣服，我不能穿成这个样去吃年夜饭吧！”
明楼笑着道，“我是不怕等，就是怕去晚了，阿诚把给你点的好吃的全吃光了。”
“他敢！好了，你再等我一下，我很快的。”汪曼春一边说着，一边娇笑着推明楼的背，将他推出办公室的门，“辛苦了！”
“怎么，还怕我看啊？”在汪曼春准备关门时，明楼暧昧道。汪曼春抿嘴一笑，“别闹！”说完，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汪曼春刚把外衣脱下挂好，正准备解开衬衣的扣子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等在门外的明楼也听到了铃声，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知道应该是关于汪芙蕖的消息传来了，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当然了，他相信以毒蛛和毒蝎的能力必定不会失手。果不其然，汪曼春在屋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证明她收到了新年的第一份大礼。
“啊，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听到汪曼春的哭喊声，明楼靠近办公室的门，提高声音问道，“曼春，你没事吧，曼春……”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情报处的值班人员赶紧围了上来，皆一脸紧张。明楼摆手示意他们先别轻举妄动，随后他敲了敲门，关心道，“曼春，你没事吧？”没听到汪曼春回答，屋里只传来她的奔溃的抽泣声，明楼打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头发有些凌乱的汪曼春瘫坐在地，手里还拿着枪，靠着椅子在流泪。
明楼疾步上去，在汪曼春身边蹲下，半扶着她，关切道，“曼春，出什么事了？”
“他们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朝我开枪？为什么？”汪曼春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她靠在明楼怀里奔溃大哭。
明楼一把抱住她，轻声道:“没事了。”除此之外，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此时他脑海里闪现的是刚才看到的画面，那些被汪曼春杀害的人身上的一个个枪眼。
而此时，享受着新年团圆的梁仲春也接到了电话。放下电话，梁仲春想都没想拿起衣帽就往外走，梁太太吃惊道:“哎呀，这大过年的，你怎么还往外跑啊？”
“加班！”梁仲春心情也不好。“加班？”梁太太惊讶道，“你年夜饭不吃了？”
“吃什么年夜饭，这年过不好了。”梁仲春边杵着手杖往外走，边回答。走出大门时，心情烦躁的将门“嘭”的一声，重重关上。
教堂门口，灯火辉煌。石板路前，洋车不停地碾过，月光淡淡地照着，唱诗班优美的合唱声若隐若现，于曼丽和明台一路开心地跑来。
于曼丽身上的裘皮大衣被风吹了得飞舞，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美丽，“今天是除夕，真是新年开张大吉啊！今晚的开张大吉，也就预示明年一定会生意兴隆。”她转头看着身边的明台，心情好的开玩笑道，“明少爷，打赏几两纹银，让我好去烫发、美容、看电影、大世界听戏、跑马场赛马、下赌场买股票，先欠你香吻一个，等日后接大单了再兑现，如何？”
“我现在不是什么明少爷，不过你的这些消费我不是不可以都包了，但香吻不要等以后了，现在就兑现吧！”说着，明台笑着将脸往于曼丽身前凑了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知道他也只是配合着开玩笑，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于曼丽笑着推开他的脸，“我看明少分明是个吝啬鬼。”
“本少爷生意刚刚开张，可不能做亏本买卖，还须运筹帷幄，有所期待，有所不待。”明台虚晃一枪，又绕了回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同志？”于曼丽挑眉一笑，“我喜欢这个称呼。”
“啊？”明台没想到于曼丽的关注点在这个称呼上，忽然他心中微微一动，“你是不是……”
不等明台把话问出来，于曼丽打断道:“明少，今晚打算在哪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