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这是什么胡话,皇上怎么可能冷落如此好的眉姐姐。”安陵容急急道,“眉姐姐不仅教了我许多,还帮了我许多,我怎会忘了她的好。莫说这样的事必不会发生,倘若……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就算拼了命,也会照顾好眉姐姐。”
“有您这句话,便够了,没辜负我们小主对您的这番情意。”采月问道,“那您是否要收下?”
安陵容点点头,“眉姐姐待我的这份情意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诉眉姐姐,以后若有何吩咐,陵容必定听从。”说完,她将银子收了起来。
采月正色道:“安小主的话奴婢会带到。容奴婢多嘴一句,我们小主可不是要您听从她的吩咐,才会如此。她是想要这冰冷的后宫里,有能互相依靠、互相取暖、放心把后背交付的姐妹。”不管沈眉庄是不是有拉拢收买安陵容的意思,她也不能让意思变成这样,利益交换易变幻,攻心方为上上策。
“眉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的话以后我不会再说,反倒玷污了眉姐姐的情意。”安陵容的心彻底靠拢沈眉庄。
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百两银子,而是她在沈眉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细心照顾,就像亲姐姐那般事事替她考虑周全。不仅教她后宫生存之道和御下用人,还教她读书明理,甚至连如何用自己仅有的一点优势来获宠,都一一分析与她知晓。
这样厚重纯粹的情意,她何德何能?哪怕沈眉庄是为了拉拢利用于她,为了这样的温柔以待,为了这样的温暖,她也认了。
只要沈眉庄不在利用完她以后便抛弃她,就算豁出命,她也愿意听沈眉庄的吩咐。
瞧见安陵容似乎下了某种决定,采月心下满意,垂下眼睑遮住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宝鹃拿着一小罐香膏进来了,“小主,这是您让奴婢找的香膏。”
“给采月吧!”安陵容淡淡道。
接过宝鹃递来的香膏,采月福了福,“若安小主没有其他吩咐,那奴婢回去了。”
安陵容点点头,微笑道:“替我谢谢眉姐姐的年礼,我自己培植了几盆水仙,开得正好,你顺道给眉姐姐带两盆回去。改明儿眉姐姐得空了,我再亲自去谢她。”
“是,奴婢会将您的话带到。奴婢告退。”说完,采月便跟着宝鹃去拿水仙水。
安陵容将放在衣袖里的银袋拿了出来,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挂着安心的笑。她起身走进内室,将银袋放进匣子里锁上,钥匙放到稳妥的地方后,才走了出来。
她刚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宝鹃就就进来了。
“小主,惠贵人待您真好。”宝鹃想探听采月和安陵容单独说了什么,便开始找话题。
安陵容垂下眼睑,浅呷一口茶水,淡淡道:“确实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宝鹃立马追问。
“不过她待莞常在更好罢了。”安陵容叹了一声,落寞道:“这也正常,毕竟她们是打小就认识的情分,同我不过是刚认识不久,感情不深,又哪里会一样对待呢?她还记得给我送年礼来,便已经很好了。”
瞧着安陵容对沈眉庄的区别对待似乎有些不满,宝鹃猜测应该她离开后,安陵容问了采月沈眉庄给甄嬛送了什么年礼,而沈眉庄给甄嬛的年礼比给安陵容的丰厚,惹安陵容心里难受了,甚至还有些愤愤不平。在她看来安陵容自卑又敏感,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她认为这是离间她们的一个好机会,或许一次两次不行,多几次,一定能成功离间三人。便一副替安陵容叫屈的模样,抱怨道:“小主,明明是惠贵人自己说过要与您和莞常在互相扶持的,她怎么能这样区别对待呢?就算她与莞常在的感情更深,也不能做的如此明显啊,这不是仗着您温和善良,不会往坏了想她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您吗?您不觉得委屈,奴婢还替您委屈呢!”
“宝鹃,住口,你怎么能如此胡乱揣测?”安陵容斥责道:“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