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徐徐道:“你放心。如今用人之际实在没有办法。不过你为了朕所受的委屈,朕亦会记得,不会轻轻放过。”
沈眉庄可不信皇帝的承诺,却还是淡淡微笑道:“皇上,前朝与天下安稳才是最最要紧的。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朕知道你最是能体谅朕。”皇帝满意道。
沈眉庄面上笑着,心里却直想骂人,她不体谅还能如何,皇帝掌握着天下之人的生杀大权,她难道还能硬刚吗?除非她想改朝换代,可改朝换代又岂是那么容易之事,得天时地利人和。
清朝到如今已经近百年了,百姓好容易才过上了还算安稳的日子,她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掀起战火,让百姓又开始过上颠沛流离、食不果腹又动荡的生活啊!那些贵族也好,还是世家也罢,都能在战争中保全自身,安稳活下来,可百姓不一样,只要有战争最苦的还是他们。
皇帝逗了一会儿弘昭,到了弘昭该午睡的时辰就让嬷嬷抱了下去,便也离开了储秀宫。带皇帝离开后,沈眉庄便去了寿康宫。行礼坐下后,她笑吟吟道:“前些日子宫里突发时疫,宫里不许随意走动,臣妾没能来给太后请安。”
“无妨。”太后知道沈眉庄这个时候来可不止是来关心她的,必是有其他目的,便问:“你今儿怎么来了?”
沈眉庄直言道:“宫里戒严期间,弘昭的嬷嬷突染时疫,若不是臣妾日日盯着发现得早,弘昭恐怕也难逃染病。臣妾日日焚烧艾叶和苍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宫里所有的奴才所用之物,小到一个杯子大到所有衣裳皆让他们日日用食醋煮沸来驱疫。可臣妾如此严防下,弘昭的嬷嬷竟还是染病了,太后以为是何缘由?”
太后总算知道了沈眉庄此来的目的,问道:“可查清楚了?”
“若是没有证据臣妾也不会来打扰太后。”沈眉庄斩钉截铁道。虽然她没有证据,但不妨碍她这么说,毕竟皇后前科累累。这满宫里日日盯着有孕妃嫔和皇子的就只有皇后一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华妃虽也动手了,可华妃是针对她而来,没有对弘昭下手。
“哀家会同皇后说的。”太后道。
沈眉庄嗤笑一声,“看来太后没与皇后说清楚,不然皇后又哪里还会如此不知轻重的肆无忌惮出手,若是太后管不住皇后,那么就别怪臣妾绝情了。”
见太后不说话,沈眉庄威胁道:“臣妾看在太后您的面子上,不深究这次的事了,不过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若是弘昭身边的人或者弘昭有任何问题,臣妾不管是不是皇后做的,都一律当成是皇后动的手,到时臣妾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全盘告诉皇上。除了皇上外,臣妾还会将这些事捅到宫外去,让天人所有人都看看,看看咱们的这位皇后娘娘到底有多厉害,不仅谋害了纯元皇后和嫡子,还大肆残害皇嗣与嫔妃。到时哪怕有太后您求情,这个皇后之位怕是也保不住了。毕竟后宫除了乌拉那拉氏的女子,还有其他大臣家的女儿,为着自己家女儿的安全与性命,大臣们怕是会联合上书请求废后,那时就不是太后想如何了,就连皇上都要给大臣以及天下之人一个交代。”
太后脸色难看地叹息一声。
沈眉庄缓了缓,继续道:“太后,这后宫可不是由乌拉那拉氏一手遮天之地,若您再放任皇后对臣妾的六阿哥下手,就别怪臣妾不念您这年来的疼爱之情与华妃联手了。
看着沈眉庄认真的神色,太后知道皇后若再对六阿哥下手,沈眉庄就会说到做到。都说为母则刚,为了六阿哥,沈眉庄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到时不仅是皇后,就连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也会被群起而攻之,两家的女儿怕是就没活路了。太后保证道:“哀家保证皇后日后不会再对六阿哥动手了。”
沈眉庄神色缓和了些,“臣妾自然相信太后。说来同为女子,臣妾也不想绝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无辜女子的路,可皇后太过咄咄逼人,臣妾为了保全自己与六阿哥,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与皇后同族同宗就只能怪她们命运不济,被皇后连累了。”
“知道了。”太后闭上眼睛,轻捻着佛珠。
“臣妾要说的都说完了,就不打扰太后礼佛了。”沈眉庄起身福礼,退了下去。
沈眉庄离开后太后睁开眼,满眼无可奈何,谁让皇后被拿住了把柄,累得她也受制于人。皇后不顾及乌拉那拉氏,可她不能不顾及乌雅氏。思及此,太后唤了竹息进来,让她去景仁宫叫皇后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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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