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移到亭内,命人送来笔墨纸砚。
宋安安让周冠卿附耳过来,嘀咕几句,周冠卿先是惊奇,然后才拿起笔开始写。
周围的人跟着笔落下读了出来:“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引用宋·邵康节的山村咏怀)”
人群中迸发出一句:“好诗,好诗啊!”
“一二三十五六七□□十都嵌入诗中,妙哉!妙哉!”
“这字也不错,开合有度、潇洒俊逸,好字啊!真是好字!”
听到这句话,宋安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幸好是让周冠卿代写了,她的字可不能拿出来示人。
“确实不错。寥寥数句一幅静谧悠闲的山村景象跃然纸上,画面诗意盎然,意境旷达深邃,实乃佳作呀!”这是提学官苏老摸着他的美须点评的,看起来他很满意。
宋安安接话道:“学生不才,只是觉得此诗更符合这幅画的意境,之前的风雪夜归人毕竟与画中白日炊烟略有不符,才斗胆提出反驳,开罪了诸位。”
连凡之定性道:“确实更胜一筹。”
苏老掂这美须,蹴然笑道:“小友之前的话,也不算妄言。”
周冠卿放下笔道:“就是,”指着刚刚墨绿色衣袍书生说:“有的人坐井观天就自以为是,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宋安安低声笑了,周冠卿的脾气真对她胃口,是非分明且正直纯正,暖心的维护让她正视自己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那墨绿色衣袍的书生被众人看的羞愤异常,他刚刚听到提学官点评就知道自己输了,想要偷偷溜走,又被周冠卿点了出来,众人或探究或鄙夷或同情或冷漠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非常后悔之前为什么脑子抽了要去挑衅这两个人。
话都不敢说,捂住脸,跑了。
苏老见状说:“刚才是老夫的不是,让两位小友委屈了,老夫在这里替刚才哪位向两位道歉,不过也希望两位收回刚刚诋毁通县学子的话,毕竟通县学子众多,一个人不能代替所有人无知,所有人的名声也不能为一个人的无知连累。”
周冠卿还想说刚刚你们可是同气连枝,没有分什么你我,但却被宋安安拉住了。
够了,刚才那人被提学官冠上了无知的名头,想必短时间都无脸见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这里都是通县学子,万一给你冠上一个小肚鸡肠恃、才傲物的名声,就得不偿失了,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宋安安赶紧接住提学官的手,不让他真的拜下去,自己则转到一旁不敢受礼,她可不敢受礼,这要是自大的接下了,不知道后面会怎么传他们咄咄逼人了,就开口道:“提学官言重了,同时儒林学子,不过是观点相悖,哪里值得这般,莫要折煞学生了。”
苏老也没真的打算拜下去,都是做做样子,借着力又起来了,对宋安安的感官又提高了不少,一个有才又不恃才傲物的人,未来可期。
此事就算是过去了,苏老又问道:“此诗是小友所作?”
宋安安心道,终于进入正题了,深吸口气道:“不!”面上做敬佩向往状,“是一位隐士高人所作。”
周冠卿问道:“宋兄,什么隐士高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