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大卫王朝。
天子十岁登基,在位期间风调雨顺,世事祥和。今天子年方十二,国师开坛作法,定北海圣女谢氏之子谢陶为小郎君,接回宫中娇养。
小郎君俊美可人,深得当今陛下的喜爱。】
如潮水般涌进来的记忆让穆烁一阵阵头疼,那些画面开始在眼前显现出来。
【一个穿着金丝黑袍的皇帝立在开满芙蓉花的宫殿里,周遭没有一个宫人。
他手里捏着一把鹅卵石,看准一朵花,便扔一块石头把它打下来,没一忽儿功夫,便弄得残花满地。
一个黑衣锦衣卫从屋檐上落下来,毕恭毕敬:“寇回参加陛下。”
“嘶——”天子拍了拍手,皱眉看他:“你怎么又来了,太惹人烦。”
寇回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开口提醒:“陛下见谅,但陛下您今天该写诗给长阳殿的小郎君送去了。”
“行吧。”天子无奈拂袖,转身往殿里走去,“今天选哪位大家的文章?”
寇回:“凭陛下拿主意。”
天子在案前坐下,随手抽出一本诗词名家的册子,埋头抄起来,时不时还要叹一口气:“你说那小东西,怎么就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要是他发现我就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会不会闹着出宫去?”
寇回:“陛下没有命令,小郎君不可出宫。”
“也是,先就这么哄着吧,等见了面,他就跑不掉了。”天子停下手里的笔,将宣纸叠起来递给寇回:“给他送去,他批注了什么就不必往我这儿送了,我头疼。”
寇回:“是。”
黑衣的侍卫转身退下,天子转身肆意地靠在软塌上,欣赏着面前一副美人画。】
画里的人穿着一身青衣,站在一颗芙蓉树旁,笑得动人——这张脸渐渐和谢陶重合在一起,一切豁然开朗。
穆烁醒了,也想起了自己一度以为荒诞的前世经历。
可是他却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前世他居然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难怪他之前在谢陶嘴里听见了李煜的词,还因此怀疑了谢陶说的话的可靠性,原来是他上辈子胸无点墨,还非要舞文弄墨来骗人,要是他多问问,说不定还能从谢陶嘴里听见李白的诗呢!
一想到这些,他就禁不住感到羞愧难堪,恨不得穿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拳头。
穆烁就这么躺在病床上,不愿意面对现实。毕竟好不容易才把人吃到嘴里,这要是暴露了,人跑了,他要后悔死。
突然,他感觉到有软软的肉团才蹭他的手背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