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傅初霁委屈地唤着阮灯的小名,依旧维持着暧昧又危险的距离,不肯后退半分。
阮灯的眼中倒映着日出的橙黄色光芒,眼神却难得清醒,右手推着傅初霁的肩膀无奈道:“你不能亲我,你越线了。”
“怎样才算不越线?”
“你先摘掉小妈这个身份再说吧。”阮灯故意说了个不可能实现的理由。
在阮灯看来,傅初霁接手万星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这辈子都要与“阮栩谦遗孀”的称号为伍。
除非傅初霁哪天发疯不认这个身份,不然两人就要这样不温不火地相处一辈子了。
傅初霁沉默地观察着阮灯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出一丝曾经出现过的爱恋,但阮灯很快就移开视线,留给他一张清秀的侧脸。
两人异常沉默地看完了日出,分明是肩膀碰肩膀的距离,暧昧的心意却仿佛与遥远的日出一同离去。
与周围的热闹声相比,傅初霁的脉搏异常暴躁的跳动声回荡在他的耳边,那种抓不住阮灯的巨大焦虑感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再次铺天盖地地将他包围起来,让他感到强烈的窒息与难过。
他知道阮灯肯定不会计较太多,但他的心结正是来源于阮灯那些不够在乎、不够细心的态度。
阮灯会嗅到他发丝间更换的洗发水香气,却不会留意自己之前说过不喜欢上一个洗发水的味道;阮灯会为了和好主动向他道歉、会在乎他不爱吃奶油蛋糕,却不曾深究他到底做过哪些耐人寻味的勾引情事。
阮灯总是能为他带来若即若离的不安,仿佛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伴。
他想,如果今夜换成白竹,换成石松川,阮灯照样能说出“我俩好一辈子”这种亲昵的话语。
车载蓝牙显示是阮栩谦来电时,傅初霁正在送阮灯回学校的路上,他瞥了阮灯一眼,顺手按下接听键。
“小初,石君翔那边已经用钱摆平了,你把那女孩的父亲修理一顿,再给他点钱,让他老实一点儿,不能让他白白耍了我们这么久。”
“是,老爷。”傅初霁故意没有提及阮灯,阮灯也只是表情复杂地看着车载蓝牙,没有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你现在就过去吧,早解决完早利索。”
傅初霁犹豫道:“老爷,我……”
“没关系,走吧。”阮灯小声劝道。
阮栩谦又交代了几句石君翔那边的细节,就挂了电话,阮灯叹了声气,带着答案问道:“那对情侣真的是被爸爸逼死的吗?”
“……是。”傅初霁不再避讳阮灯的天真,简明扼要地回答事实。
“那U盘怎么办?”
“昨天那个女孩的父亲来要钱时,就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老爷的贴身助理其实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U盘在他手里,之前石君翔为了买通他手中的账本内容,断断续续给了他很多钱,但他每次只给一点儿内容,让石君翔误以为他给了全部的消息,等他把钱花光了,再用剩余的账本内容去换钱,这样一来二去就把石君翔惹怒了。”傅初霁顿了顿,补充道,“这次是石君翔不愿意再花钱买他的消息,他才出此下策,来咱们这里要钱。因为这个人上过初中,又认识一些社会上的闲杂人等,不仅把U盘藏得严实,还花钱设了加密,石君翔拿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要是出什么事,谁也别想知道香澜内部账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