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传来了吵杂的人声,姜二走出了院子,让刘姐喊人先去报警,一个亲戚连忙跑了出去打电话,剩下的亲戚和邻居都围了过来,询问姜二到底怎么回事,此时姜二也不能多言了,怕着话多有了闪失,只是说道,老人儿面色乌青,死不瞑目,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还是让警察来了看了再说。
这时一个看热闹的村民说道:“老秦家也不行咧,刚才被医院的救护车给拉走了,医生说咧,是中毒,是不是有人在咱村子井投毒啊?”这一声可了不得了,院里的人立马炸了窝,四处奔散回了家,警醒着自家的人不要喝水,以防中毒。
姜二无奈的摇了摇头,村民盲目的厉害,谁能有这么大的怨气,在井里投毒,真要是那样的话,眼下三道坡怕是一座死村了,哪还有这些个人来看热闹。就在此时,姜二的传呼“哔哔哔哔”响了起来,姜二看了一眼是白莹的消息:“白女士留言:二哥,有人要办白事业,大林被喊了去,店铺里又来人询问白事业,我处理不要了,速回电话,”姜二看完后,不由的觉得蹊跷,仔细琢磨了一下,刚才尝了点屋里的酒,没觉出什么问题,此时舌头突然麻酥酥的,赶忙返回了屋里仔细看了下酒瓶子,脸色大变了起来,出了院子,只说是自己出去回电话,接着风一样的往余善庆的杂货商店跑去,等气喘吁吁的跑到商店时,整赶巧遇见了个买酒的主,姜二连忙一把夺过了那汉子手里的酒说道:“对不住了大岗,今天的酒不卖了,店里有事,店里有事,对不住您了。”说着话也不管那汉子愿意否,一把推出了商店外,反手把商店门关了起来,从里半划住门闩。
余善庆此时正在商店里,诧异的看着许久没见面的姜二,被推出门外的汉子则不停的拍打着门,喊着:“钱,钱,你把讷的酒夺去了,倒是把讷钱退给讷啊。”姜二听了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二十块钱,掩开了门,扔了出去,说道:“快走快走,有事,有事。”余善庆这时才走出了拦柜,询问姜二:“姜师父,您这是干甚咧?”
姜二回头盯着余善庆,呵斥道:“干甚咧,干甚咧,祸事祸事,你小命不要咧?快告诉我,今天卖给罗波儿的那种酒,今卖出了多少瓶?”
余善庆和姜二也算是老相识,一直都很相信姜二,听出了姜二的话有问题,连忙又想到刚才罗家人和秦家人,刚才来自己这里一个报警出命案,一个寻救护车,莫不是自己的酒出了问题,心慌了起来,手不由的哆嗦着,说道:“容讷想想,一共进了三件,一件是六瓶,罗波儿先买了两瓶……又买了两瓶,老秦家买了……一瓶,这酒十多块……十块一瓶咧,没几个人买,讷想想……讷想想……对了,老王头还买了一瓶咧。”
姜二听了,这卖了不少呢,连忙说道:“老余啊老余,你卖的这是害命的假酒,罗波儿二老爹刚死了,你刚才说啥有个叫老秦的?听说也被送医院了。”余善庆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刚才人家来这打电话时,自己还快慰过人家,没想到是自家的酒把人家给害了。姜二接着说道“老王头在哪?你赶快,赶快去他家,把酒夺回来,要出人命咧。”
余善庆此时已经愣住了,失了神,听的见姜二说得话,却挪动不了腿,姜二急了连忙一巴掌抽在了余善庆脸上,说道:“你还愣个求咧,赶快去救人啊,把老王头的酒夺回来。”
余善庆这才清醒了过来,也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连忙推了门出去,腿软了厉害,出门就摔了个大马趴,接着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老王头家跑,边跑边摔,边摔边跑。
姜二拿起了拦柜前的电话,明白此时报警是没用了,必须的寻到公家的大头头,能第一时间把人员调动起来的主,这样的人物自己只认识张胜利,连忙给张胜利拨去了电话:“老岗,老岗祸事,祸事……云山出了害人命的假酒咧……啊?……哦……哦……哎……那赶快了。吓死我了,我现在三道坡,哎哎……好讷帮着招罗着……。”
原来张胜利那边,已经接到了医院的报警电话,县医院从傍晚到现在,已经收治了十多号酒精中毒的患者,于是报了警,此时云山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张治中正和张胜利等领导,正在部署任务,指挥下边的民警查收假酒。工商局那边接到了公安局的报告,已经下班的所有职员,都被通知回工商局,连夜整治市场,搜查假酒。
姜二想着白莹一个人在店铺不安全,连忙给云集四海艺术团打过去了电话,先安顿着李家杰这几日不要喝酒,又让张斌带着二林去福兴居,照看白莹。接着给燕州的姜大生也打去电话,安顿众人近日千万不要喝酒。又给福兴居回去了电话,告诉白莹,安顿二林过去,让白莹先推了事业,等着自己回去再说。
此时余善庆一圈一拐的,提着瓶白酒的跑了回来,脸色煞白的对姜二说道:“警察……警察……来抓讷咧,都……都到在村口咧。”
姜二连忙安慰着余善庆
,让余善庆冷静,那些警察可能是去寻,罗波儿二老爹的,让余善庆关了店门,赶快给报警,自己先自首,就说是误卖了假酒,此时牵连太多,余善庆还有缓机。
余善庆“唉”了一声,说道:“可要了……讷的亲命咧,罗波儿拿走了四瓶酒……四瓶咧,那得闹死多少人呀,讷可咋活呀?”
姜二听了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自己在罗满仓的屋里只见了两瓶酒啊,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来不及和余善庆打招呼,又疯一样的往刘姐家跑,此时罗满仓的院子门口,已经沾着几位警察,刚才调查了一圈,此时正准备找姜二询问情况,姜二跑了过来,也不听警察的询问,连忙喊着:“罗波儿,罗波儿,酒,酒!你晚上买的酒,还有两瓶呢?那酒有问题,快些扔了。”
罗波儿听了,连忙跑回了家里,所幸家里的亲戚,都在二老爹的院里忙碌,买回去的酒只是开了瓶,没一个人罗动过。
此时村委会的大喇叭才开始广播了起来:“喂喂喂,吃饭的都注意啦,吃饭的都注意了,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桌上有酒的赶快扔了,桌上有酒的赶快扔了,县委来电话了,咱云山县出了害命的毒酒,老书记罗满仓已经走了,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赶快给我把酒扔了。”接着大喇叭开始不停的重复播报着。
此时罗家的亲戚们才明白过来,这是二老爹罗满仓一个人的命,救了老罗家一窝子的命,都失声痛哭起来。周满仓的死因明白了,眼下不能再给罗满仓装新死人入殓前给死人清洗身体和换寿衣了,警察已经通知了医院,只等着医院的救护车来了,需要拉去医院经过法医鉴定,再追究责任事故。
扔掉酒的罗波儿再次返回了二老爹的院长,知道是因为自己买的酒害死了二老爹,跪在了当院里泣不成声。
此时老秦家的人,一个个也悲痛欲绝的来到了罗满仓院子了,喊着老罗家的人,聚在了一起,商讨了一番,一起向余善庆的商店走去,要讨个说法,余善庆刚才已经锁死了商店的门,一路跑回了家,和媳妇述说着祸事,劝告者哭哭啼啼的媳妇和孩子,千万不要出来寻自己,自己要去派出所自首咧。接着自己一个人,又返回了商店外跪了下来,等着罗家和秦家的人到来。
三道坡文明乡的街道主任,此时也赶到了余善庆的商店门口,听了余善庆已经报警自首,心里少许的镇定,规劝着众人,一切有公家做主。在罗满仓那里调查的警察也没走,阻止着乡亲们的过激行为,把余善庆先拷上了警车,也算上对余善庆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接着取出了警车上准备的封条,贴在了余善庆的商店门口,拉着余善庆“乌拉乌拉”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