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飞仙?为什么是这个倭人?”
大都皇宫的玉德殿内,伯颜忽都皇后骤起眉头,语气中很是带了几分不快,质问道:“之前不是商量好了,把司马剑君那家伙的人头拿来吗?”
大梵天王坐在伯颜忽都皇后正对面处,成分庭抗礼之姿。他淡淡道:“计划有变。本座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向伊贺飞仙下手比较好。
因为司马剑君跟了爱猷识理达腊那小子,才不过区区几天工夫,双方的信任度太低。在大会之上,到了最关键时刻,由伊贺飞仙出手偷袭,更容易成功。所以本座就改为取来这倭人的脑袋了。怎么,皇后有意见?”
伯颜忽都皇后眉梢含怒,双手不断用力捏扯着自己的衣角,恼道:“当然有问题。当日明明商量好的,天王怎能连问也不问本宫一声,说改就改?你这样自作自为,可还有一丝半点,把本宫放在心上么?”
大梵天王淡淡道:“皇后这样说话,是对本座很不满意了?很好。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勉强了。之前的一切筹谋,就此全部作废。本座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即日起离开大都。再也不掺和这件事了。”
话声才落,大梵天王竟然当真长身站起,举步就要离开。伯颜忽都皇后怔了怔,见他居然像是要来真的,心里头不由得登时慌了。
伯颜忽都皇后心知肚明。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其天魔功修为绝对非同小可。这次筹谋大计,假如缺了大梵天王及其麾下一众高手,那是万万没有机会成功的。爱猷识理达腊若然不死,那么等到他登上大位之后,难道还会大发慈悲,饶过和自己争夺皇位的伯颜忽都皇后和雪山皇子?
所以,这次招贤大会,对于参加大会的各路江湖群雄而言,是一次博取荣华富贵的天大机会。对于蒙元朝廷宗室诸王来说,也是关系大元皇帝血脉正统的大事。但无论江湖群豪抑或宗室诸王,都随时可以主动退出的。可谓胜固欣然,败亦无妨,。
尤其蒙古诸王,皇太子即使顺利登基,也仍然要设法笼络他们,故此不可能有大规模的清算。因此,即使他们公然宣称支持雪山皇子,也根本没有关系。
但对于伯颜忽都皇后和雪山皇者这娘儿俩,招贤大会就是一场天大的赌局。要么大胜,把皇位龙椅以及万里江山都纳入囊中。要么大败,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彻底赔光。两者之间,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
大梵天王为了这个计划,已经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和心血时间。假如现在放弃,就代表他之前的投入,全部都打了水漂。所以按常理来计算的话,大梵天王不太可能到了这个时候,才来退出。伯颜忽都皇后觉得,他多半是故作姿态,来讹诈自己而已。
可也说不一定。毕竟像大梵天王这种高手,其心思又岂能以常理去揣度?若然拿得起却放不下,大梵天王也根本不可能修成这身出神入化的本事了吧?
更重要的,是伯颜忽都皇后不敢冒险。因为这场豪赌,实在关系着她和雪山皇子娘儿俩的性命。她根本输不起。故此,即使明知大梵天王只是故作姿态,伯颜忽都皇后也没法子对此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伯颜忽都皇后禁不住忿恨地用力咬咬牙,随即站起身来,出声挽留道:“天王,且慢。刚才……只是本宫在和你开玩笑而已。天王何必当真呢?”
大梵天王停住脚步,却并不回头,淡淡问道:“哦,只是开玩笑吗?皇后对于本座自作主张更改计划的事,其实并没有半点不满?”
伯颜忽都皇后气得牙痒痒地,却终于把那口气吞了下去。她强颜欢笑道:“当然没有了。唉~仔细想起来,司马剑君的人头,确实不如伊贺飞仙的人头好用。天王这个主意,改变得好。不过,东海三仙并列齐名,相互交情不浅。假如到时候,其余两人发现伊贺飞仙情况不对,那又该怎么办呢?“
大梵天王从容道:“这点皇后大可放心。甲贺神弓和丁夏荷,都已经被本座的下属生擒。大梵天宫内,颇有些迷情乱性之术,正好用在她们身上。到了大会再开的时候,她们两个绝不会是麻烦。恰恰相反,只会成为助力吧。”
“大梵天宗内,竟然有如此神妙法术吗?”伯颜忽都皇后微微吃了一惊,随之凝声道:“好。既然有天王替她们做保证,本宫便放心了。本宫这就把伊贺飞仙的人头,拿去送给百颜,让他动手制作人皮面具。至于接下来的事,就劳烦天王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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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黄昏时候,策骑按辔,并马徐行。为首者,就是萧昇。身后三姝,或天真,或明媚,或娇憨,各具特色,却同样俏丽可爱。正是全氏三姐妹。
原来,自从上午的时候,把奇皇后送回皇宫之中以后,萧昇便和全氏三姐妹一起出城,到了近郊的“上方山”去进行散心。
这是因为大梵天宗等高手,曾经前来袭击全氏三姐妹。但此事归根究底,却由于萧昇和奇皇后搭在一起,被大梵天王看到了所导致。故而萧昇对于全氏三姐妹颇有些过意不去。和她们一起游玩,也算是个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