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心情去看掌门师兄的徒弟了，山黎讨了一壶酒便回来，只见却方静静的坐在院中。
空气开始弥漫令人舒服的凉意。
“师父。”却方抬起头，“若我夺了第一，您有什么奖励吗？”
“仙门大会自有奖励啊。”山黎摊开手，“你师父我有什么好东西？”
却方深吸一口气：“那我便不参加了。”
“你开什么玩笑？”山黎眼睛瞬时瞪圆，走过来便将酒壶“咚”的放在桌上，“我都打听过了，萦香丸惊魂破什么的都是好东西啊。”
说着一脚蹬在凳子上，一脸大义凛然的委屈：“况且，掌门师兄都将荷叶甲给拿去当奖励了。”
“我又不缺这些东西。”却方掂起酒壶，仰天灌酒。
“诶诶诶。”山黎夺过来，歪头，“那你缺什么？”
“师父记得我多大了吗？”却方精致的脸庞上，瞳孔抖动着，含着期望。
山黎呼吸窒了一下，闪开目光，她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我学有所成，杀过妖兽，夺过宝剑，入过无边地狱，走过人间的街道，救过被挟持的男女，尝过魔族的酒，看过舞女的步伐……”却方站起身，轻轻一笑，“师父，我还不配长大吗？”
却方轻柔的缓慢的抬起他沉重的手，那双手长年拿剑，拿剑时很稳，此刻却微微颤抖，却在即将碰上山黎面颊的一瞬，颓败的放了下来。
山黎不知该作何反应，若是旁人，她能想出不下于一百种的应对，此刻，只能亮着一双眸子，静静的瞧着却方。
但是这份默然的注视，却方已然吃不消，他脑子混乱一片，完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要说，只是耳朵染着一抹红，踢开凳子要回屋。
一声不算响亮的“嘭”，激的山黎眼睛一眨，霎时转身开了话匣子：“那你也不能拿师父开刀啊，你师父我不是什么好人。”
却方步伐一转，两人相视而立。
“我就喜欢坏人。”却方声音低低的，仿佛呢喃一般。
山黎呼吸有些急促，少年离他如此之近，那双眼睛里跳跃着说不清的光。
“哎呀。”山黎往后一跌恰好坐在凳上，她舔下唇，嘴角挂着强笑，“你师父我虽然名声很差，但是不能连徒弟都不放过。”
却方的眸光仿佛被海浪吞噬般汹涌，他静静看着山黎，脸上表情似乎变得恬淡。
山黎举起酒壶喝酒，一壶酒尽，身边只有树叶的沙沙响。
仙门大会前，山黎不曾再见过却方。更过分的是，掌门师兄居然说她没必要前去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