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才是谢珣正经的住宅,占地不大,但布置依旧有着世家风范。
他人在书房,一身燕服,很低调的宽袖素袍,幞头都没戴,旁边小几上一只博山炉正袅袅升着丝缕香烟,气氛闲适。
本来在专心看中书舍人撰写的计簿,家仆通传,安乐公主自寺庙来要见他,谢珣拒绝,但公主素日傲慢,从不看人脸色,径直过来,见到他,往榻上一坐,完全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谢珣稍抬头,简单施了一礼,继续看计簿。
“你这里,连个伺候人的奴婢都没有吗?”安乐懒散地倚在了凭几上,衣衫曳地,发育成熟的女性胴体,丰腴而美好,她笑道,“请御史大夫为我倒盏茶,我有些口渴了。”
“公主又没残废,一伸手就够得到茶具。”谢珣道。
安乐望向他,瞳仁中倒映着他英俊的侧颜。
“我想你伺候我。”她说。
谢珣眼皮撩了下:“我不是公主的男宠,没义务伺候您。”
安乐脸白沉沉的,很不好看:“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谢珣莞尔:“公主想听什么?是被那些男人伺候得不够舒服,跑臣这来求安慰吗?我没时间。”
“你真粗鄙。”安乐道,“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很想你。”
谢珣一顿,把计簿合上了:“公主做□□都不觉得粗鄙,臣这算什么?对了,公主想臣什么?想和臣一夜云雨排遣寂寞?这么想要?离天黑早着呢,臣不知道公主这么饥渴。”
字字如刀,让人很难堪。
安乐说:“是啊,我寂寞得发疯,做梦都想和御史大夫颠鸾倒凤,可惜,御史大夫是个怂货,从我进门到现在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谢珣一副不明所以的语气:“怎么,看来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真的不能满足公主?”
恨意一下涌上心尖,安乐咬牙:“你非要让我难受吗?”
“公主如果觉得难受,可以走,去找能让您舒服高兴的人。”谢珣很痛快接道。
安乐红了眼:“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疏远我,我们明明好好的。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
他做御史台里行那年二十有二,她十六岁,公主对家奴管教不严遭到御史台弹劾,她跟先帝撒娇,人前骂了谢珣,但事后却悄悄托人向他赔礼。
她很确定,谢珣对她动过心。
谢珣莞尔:“我们几时好过?公主不要自作多情。”
“我送你如电时,你很高兴,我知道的,到现在你还是骑着它。”安乐目不转瞬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