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祝渊渔还未来得及回话,暗沉的天空忽的被一条闪电光带撕裂开来,紧接着,滚滚惊雷在天际炸开,豆大的雨珠劈头盖脸的砸下,借着风势肆掠着,连油纸伞也遮挡不住。

    路上的行人纷纷开始奔跑起来。

    眼见衣服就要湿透了,祝渊渔顺手将大氅的帽子扣在自家小徒弟头上,直接单臂楼起他冲破了雨幕,矫健的身影似一只迅捷的苍鹰,无声无息的转瞬即逝。

    客栈里,祝渊渔抱着祁濡辰落到了二楼的走廊上,扔开湿透了的油纸伞,顾不得自己湿漉漉的衣裳,赶紧三两下将自家小徒弟从水淋淋的大氅里给剥了出来,又帮他拧了拧头发上的水,一边儿推着他进屋一边儿唠叨:

    “快去把衣服换了头发擦干,可别生病了,风寒可不是小事!师父去叫碗姜汤过来,你可待屋里别乱跑。”

    说着,他转身急匆匆的就要走,被祁濡辰一把拉住:“师父,你衣裳也湿了,还是先换一件吧。”

    “哎呀,为师底子好不打紧,倒是你小子三天两头病一遭,经不得折腾,还不快去换衣服!师父去去就回啊乖。”

    祝渊渔拍开自家小徒弟的手,故作威严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听话的进了屋这才转身准备下楼,却同一个人面对面撞上了。

    来人身着一袭暗红色广袖长袍,风神俊朗眉眼带笑,手里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恭恭敬敬的朝他弯身:“许久不见,师父可还安好?”

    “哟,槐烟啊,来的这么快?”祝渊渔面带惊讶,上前扶起闵槐烟,笑道,“你那边的事情可都交代妥了?”

    “阁内有没有什么大事,就算有,四使也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屋。

    “这么一说,你又打算当个甩手掌柜?遇上你这样的主子,四使真的好可怜呐……”

    “师父怎么能这么说呢?弟子这不是为了留出时间照顾小师弟吗?”

    闵槐烟轻轻地将托盘放到桌上,目光在主屋里扫视一圈,却没见到传说中小师弟的身影。

    “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小师弟呀?”祝渊渔笑道,“那你可得照顾好他,若他受了委屈,为师便唯你是问。”

    “师父放心,我定会护小师弟的周全。”

    祁濡辰换了身轻便的月白色小衫,拢着半干的头发就回了主屋,谁知刚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多了一名陌生的青年,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刚刚扬起的笑脸立马垮了下来,一脸委屈的看向自家师父,活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奶狗。

    我这刚一转身人就来了,师父你是不是打算趁我不在偷偷离开把我一个人卖给这个“衣冠禽兽”的家伙?

    呜呜呜师父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品德高尚清风朗月的师父了,你的阴谋都已经被徒儿我火眼金睛识破了!

    “这是怎么了?换件衣服的时间还能被谁欺负了不成?”不知道自家小徒弟脑补出了一场“大戏”的祝渊渔见他委屈得不行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