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醒来的地点,是在一间蛛网遍布,尘灰乱飞的破庙里。
“小夫人,你同那昏君司马璟灏是什么关系?”旁边有位面相看着相当凶恶的刀疤脸。见她清醒过来,当即停下手上正在给人包扎的动作。
十分肯定地同她盘问道:“你是他女人?”
“不是!没关系啊。”
夏汀浔矢口否认。想要活动活动手脚,谁知上下左右都动弹不得,这才发现被人给捆的结结实实。
“唉,夫人,既都到了这个地步,您又何必再死咬着不放?”刀疤脸摇头轻叹了声,“咱兄弟们图的只是一条活路,又不会对你做些个什么…”
“不不不,你们要相信,我同他没关系,我们不熟!我们真的没啥大关系的啊!”夏汀浔哭丧着张苦瓜脸。此时此刻,任何辩白的话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显而易见,这刀疤汉子也不会信她。
“现在嘴上说是没关系,可保不准以后就会有什么关系。”
竟特意站起身来,专门托着个下巴,围着她细细打量过几圈。大腿一拍,彻底就泄气儿了。
“要照老子说啊,那昏君现下坐拥天下、女人无数,可他这眼睛吧,也真够瞎的。怎就瞧得上你这号‘腐乳没干’(乳臭未干)要啥没啥的黄毛丫头?”
夏汀浔恼了,“姑娘我生的啥样儿,关你屁事!”
“你看你看你看看吧,竟还生气呢,这般粗鄙之言都出来了,还说那昏君眼睛不瞎!”刀疤脸可乐呵起:“你见这普天之下娶妻纳妇的,谁家会收你这么一个嘴上带脏的?”
这边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哄笑之声。
夏汀浔也才注意到,在这一间小小破庙里,密密麻麻竟是挤出来了三四十个人。
一眼看去,这些在场的不少人们,虽说面上都在吵嚷哄笑,可那个个身上已是挂满了‘彩’。或在捂着伤处龇牙咧嘴的强撑淡定,亦或拖着一条半条的断臂残肢低声哀嚎。空气中,隐隐弥散着些许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她忽而有些反胃…
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连日来一波三折的,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别看了,小丫头,都是你那昏君作的孽!”见她注意集中在周围坐的弟兄们身上,刀疤脸不免有些咬牙切齿。
“若不是他朝廷的人马突然来袭,我们兄弟又何至于是不得不先放弃金场,拼尽全力突出重围,这才落得如此惨烈之状?!”
总算猜得出来这伙人的来历目的。
夏汀浔却莫名有点想笑。
事实她也就当下笑出了声:“多的先不提,单就摆在大众面上的——勾结当地,私扣劳工,盗挖岩金,意图造反。这哪一件拎出来不是要送去杀头的罪名?你们自己做下的坏事儿,竟还怨上人家官府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