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然脸色煞白地站在五号病房门前,手不住得颤抖地指着半掩的房门,她浑身都害怕得在发抖,“他,他……”,她似是想说些什么,但颤抖的嘴唇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顾晨刚从病房内赶出来就对上了张楚然那接近绝望的眼神,他慌忙走到五号病房。
半掩的房门后,肖杰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喉管被人深深地割开,褐色的血染满了整张床单,看上去死了有些时间了,但他的眼睛却依旧死不瞑目地圆睁着,嘴无措地张开。
“怎么回事?”听到声音的裴铭也匆忙赶来。
“应该是半夜有人潜入了他的房间把他杀了。”顾晨的声音很冷静,但眼眸却避开了那具尸体,不想再看。“玩家晚上是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的,但是,”
“有人却进来了。”他看向其他人,此时剩余的玩家都已经赶到了。
几个神情淡漠的护工走了过来,她们面无表情地把病房里尸体抬了出来,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众人有些不适。
“他娘的这个医院不让我们晚上出去,还给我们吃让人昏睡的药。”东子生气地锤了下墙,“半夜还会有杀人犯进来,这他娘的不是整人吗?“
众人来到餐厅,神色都透露着一股疲惫。
“有人晚上注意到异常吗?”裴铭看向众人。
“我,我……”张楚然的脸上还是毫无血色,语气非常不安“我碰到事情可能和这个无关。”
“没事,说吧。”顾晨带着鼓励的眼神看向她。
“从昨天你告诉我们这家医院混入了杀人犯开始,我就很害怕,怕得晚上根本睡不着。”张楚然的眼神逐渐放空,陷入了回忆之中。
昨天晚上她第一次尝试把药吐出来,手指疯狂地往食道深处抠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不适,但她更加不敢睡觉。
大片大片的白色墙壁在她眼里开始不亏则地扭曲,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都在耳边被无限放大,她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她开始疑神疑鬼地担心着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npc都有可能是杀人犯:包括她的室友。
是夜,张楚然抱着白色的被褥焦虑地咬着嘴唇,因为她在乐园拥有的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没有任何能够用来防身的道具。
身边人每一次的翻身都折磨着张楚然脆弱的神经。
就这样反反复复到深夜,精神极度疲惫的她突然听到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在一片黑暗之中,她恍惚间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从床上坐起来了:那是她的室友。
张楚然感觉浑身都是冷汗,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晚上病房内又没法开灯,她只好打了个手电筒。
挂在墙上的钟显示着现在是凌晨“4:48”。
手电筒绿色的灯光照在她室友惨白的脸上,她的室友叫陈欣怡,是个重度抑郁症患者。
就在这个时候,陈欣怡的脸朝她转过来了。
那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脸,看不出来是哭是笑,绿光下是两个空洞洞眼珠,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张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