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太子殿下?”小言从上面探出一个头来。

    元季年眼皮一跳。

    看小言的样子,好像是有人告诉了小言这事,故意怂恿他来向自己确认。

    而且小言问话的语气也带了点不确定,这说明他也是道听途说,没有充足的证据。

    只要他一口咬定,小言也拿他没办法。

    元季年的语气带着惋惜和同情:“小言被他欺骗了。”

    “你胡说!柳公子他救了我,又为什么会骗……”话说了一半,小言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补救似地捂住了嘴。

    但无济于事,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元季年和裴浅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柳公子演的苦肉戏。”裴浅虽没有看向他,但话里明嘲暗讽的人却都是他,“这么老套又粗劣的招数,还真有傻子会信,心甘情愿地被人家玩得晕头转向。”

    元季年拍了拍裴浅的背部:“裴公子被摔得不够疼啊,还能说这么多风凉话。”

    裴浅背部的伤口一痛,像炸了毛的猫般,抽着气恐吓着他:“再多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别总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好歹裴公子也是一个拿着扇子的文雅人,动辄就提杀人,那是蛮人的做法。”

    元季年耐心地开导着他,换来了裴浅一记恶狠狠的眼刀。

    小言在上面迟迟插不上话,见他们终于停止了斗嘴,才找到了机会趁机继续问:“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他的声音听着没有之前那么软弱了。

    元季年闭了眼,话音回荡在地下:“我不想听。”

    裴浅也默契地没有搭话。

    上面的小言沉默了会,不信邪地又问了一遍:“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们困在下面吗?”

    元季年看了一眼不打算说话的裴浅:“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你。”

    小言半晌没接上他的话,过了好久终于发问:“殿下还记在殿下九岁时,圣上派我父亲教你习武吗?”

    元季年果断回答:“不记得了。”

    “……”小言缓了好久才接受了他的回答,“你自己笨,学艺不精,最后圣上怪我父亲,将他派去驻守一隅,赴任路上被奸人所害。”

    元季年想起他口中说的父亲应该指的那个什么将军,听了小言的话,他总结道:“小言觉得你父亲的死与我有关系,所以你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喂野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