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说着,秦军已整队完毕。过了片刻,薛方仲策马向赵军阵前而来,在他身侧是一身着灰衫的中年文士,顾明道则率十余名亲兵紧随其后。
郭怀和孟德起见状不便怠慢,也迎上前去。到了近前双方下马,薛方仲拱手道:“有劳郭元帅五里外前来相迎,薛某实是惶恐之至。”
郭怀举手还礼,笑道:“一别十数载,能与薛兄再度相逢,郭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呵呵,今日一见,薛兄风采不减当年啊”
二人口中寒暄,私下却都在打量着对方。十余年前初见两人均不过三十左右,可如今只见郭怀两鬓花白,薛方仲眼角也亦皱纹丛生,心中均暗自一叹。
薛方仲定了定心神,对郭怀使了个眼色,侧身半步,对身旁文士打扮的人说道:“程先生,这位便是大赵国的郭元帅。”
那文士上前长施一礼:“西突厥使臣程浩繁,拜见郭元帅。”
郭怀心中奇怪,他原本以为此人或许是薛方仲身边的谋士,却不想竟是西突厥使臣,而且也是个汉人名宇与程浩然只有一宇之差,不由淡淡地问道:“不知道程先生与那欲联秦攻赵的东突厥使臣程浩然怎么称呼”
程浩繁轻咳一声,道:“此人乃是程某的堂弟。”
“哦,这倒奇了,”郭怀斜眼瞥了程浩繁一眼,“听闻程家向来只效命于东突厥,不知程先生因何为西突厥使臣”
程浩繁脸色微微一变,抱拳道:“此乃程某家事,不便回答,望郭元帅见谅。”
郭怀看了薛方仲一眼,只见他只是笑吟吟的不作声,哼了声道:“对程先生而言只是家事,但对本帅来说非知其中详情不可。东西突厥之间不共戴天,可双方使臣却是兄弟二人。程先生,若你身居本帅之位,该如何处之”
程浩繁心中愤怒,可想了想决定还是以大局为重,道:“既是郭帅相询,程某不敢隐瞒。程某确是程氏族人,且在同辈之中最为年长,可程浩然仗着其出身长房,妒我之才屡次欲治我于死地。承蒙我家达头可汗不弃,收容了程某,程某对此感激涕零。故愿为可汗分担辛劳之事。此次我西突厥东来剿灭叛贼,还请秦赵两国援手相肋,事成之后,我家大汗必有重谢。”
郭你闻言一哂,原来是一家族内争权失势之人,随口说道:“程先生不必心急。此事待到会盟时再谈也不迟。”文心阁隼风手打。
孟德起率北疆大营诸将上前见过薛方仲,华长风、王明泰等人与薛方仲虽未曾谋面,但也久闻大名,军部内关于这几人的资料都有一尺多厚,今日一见,薛方仲暗自比较了下,只觉得华长风之从容,邱亦生之霸气,王明泰之沉稳,较大泰诸多名将毫不逊色,不由暗叹秦赵之争恐怕仍是旷日持久。
薛方仲忽瞥见王明泰身后跟着一少年,看了看其面容不由一呆:“这位是”
孟德起在一旁道:“此乃我家大帅帐前偏将楚原。”
楚原薛方仲微一细想。原来是他,何时到北疆来了
“楚将军。还不快来拜见薛元帅。”
楚原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他对薛方仲地敬意犹在郭怀之上。毕竟前几年郭怀与父亲在朝中是政敌,而且从没占过上风。这个印象因此大打折扣。至于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成了自己岳父,楚原想想就满肚子苦水。
礼数过罢,郭怀道:“薛兄远道而来辛苦了,郭某在营中略备薄酒,为薛帅接风。”
薛才仲笑道:“多谢郭兄。”
走了没多久,北疆大营已经清晰可见。薛方仲坐在马上,观察了会儿不禁连连点头,仅从安营扎寨来说此大营几近无懈可击,交横纵错,左右钳制,一方遇袭八方来援,纵使自已亲自布置也不过如此。文心阁隼风手打。
薛方仲正想称赞几句,郭怀却咳嗽一声,道:“薛兄,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