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公公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刘统领不是不明白陛下的话,只是一时间难以理解。
“刘统领,既然您问了,他奴才就大胆的说几句。您身为禁卫军统领,守护着整个宫墙的安危,就像陛下所言,陛下就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纵观历史,君臣之间走得长久的,不过都是信任二字。陛下将自己的性命交到您手上,是对您的信任,反之,您也应该对陛下多几分信任才是。奴才说几句逾越的话,虽说伴君如伴虎,但这个度还是要把握好。远的说,除夕夜陛下受伤那次,您那晚守在殿门口等到陛下醒了得到命令才离开,第二天一早又一大早的就来等着。近的说,就昨晚,吴公子也是因为和陛下交谈到太晚这才误了出宫的时辰,这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刘统领将腰牌暂借给吴公子虽然有过失,也是情有可原,来请罪固然没错,但是一大早的就来等着请罪就过了。这般看着,倒像是陛下如此不近人情一般。”
刘统领听完就愣在了原地。
顺公公见此微摇头,不再言语,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刘统领站了半晌,吐出浊气,终是离开了主殿。
“人走了?”习衍见顺公公迈着轻盈的碎步进来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问道。
“奴才一直在殿门外等着,刚走。”
习衍再没说什么,专心吃早膳。
刘统领确实算一个好臣子,无论是在位的是哪个皇帝,都挑不出他的错出来。也许这也是他能在原主手下安然的度过这么些年的原因。被于相一党压迫这么些年还稳坐禁卫军统领的位置绝对不是笨人。
但是他偏偏不喜欢这样的,看着太累,也用不顺手。
……
沈延之坐在马车上直打哈欠。
吴焕看着颇有些无奈,“既然那么困怎么不好好的待在府里多睡会,闹着跟我做什么?”
“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呗,我说,你非得这么早出来吗?”说着掀开车帘子往外瞧了瞧,“说真的,除了在书院里面那会,我就没有这么早起来过。”
“昨晚是拿着刘统领的腰牌才能出得了宫门。腰牌毕竟不同于其他东西,还是要早早归还,免得生事端。”
沈延之不知道这茬,倒是有些意外,放下帘子将头转过来,“这倒是不像刘统领干的出来的。”
吴焕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轻笑,“昨晚我也蛮意外的。不过他当时如此说,我也没好意思拒绝就借了。”
沈延之啧啧的摇头,“要是别人我还会怀疑这是不是想跟你套近乎攒人情,毕竟你现在也算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多的是有人想巴结你。但是放在刘统领身上我怎么就觉得新奇,他不是一向铁面无私闻名的嘛,怎么放在你身上会破例?”
吴焕也不解其意。
“算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不就是一个腰牌嘛,没准是人一时兴起发个善心呢,别想了。等待回还完腰牌去聚缘楼用膳怎么样?好久没吃他家的醉鸭了,还真有些想念。”
“不是前天才去嘛?当时你吃了一大盘还让小二打包了两只走的。”
“我现在又想吃了,你到底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