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回林邑?”
一番云雨过后,范琳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今天的她格外的不同,变的狂野无比,甚至有些如虎狼一般猛,硬是梅开三度。
刚才的她如同一个走火入魔了的疯子一般,现在却温柔的可怕。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够跟你永远呆在这杞麓湖畔,看看风景,喂喂鸟,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老去。”
她闭着眼睛,软软的呢喃。
“可惜这终究不可能,你是大唐的宰相,是皇帝女婿太子老师,这杞麓湖畔的通海,不过是你人生短短的一个旅途过所,能停留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马上就是春花三月,漫山开遍映山红,你也差不多要动身起程顺西道江而下,扬帆出海回到广州城了吧?”
“三郎,你以后还会记得杞麓湖畔的范琳吗?”
秦琅轻笑,有些伤感。
终究还是得离别。
他突然问,“你说叶子落下,究竟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范琳睁开眼,望着秦琅,想了想侧着头答道,“是命运使然,命运注定树叶终究有一日要脱离大树,跟着风飘零,但风终究会抛下树叶,最终树叶落在树不远的地方,最终化为泥土,待来年再成花绽放。”
秦琅笑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也是你的诗作吗,写的真好。”范琳把头趴在秦琅胸口,“真不想离开你。”
两人沉默。
秦琅知道他无法挽留她,她也不可能留下来,她有自己的使命,她要回到林邑去。其实一开始,这也正是秦琅设计的,那本来是最初的一场交易。
相处久了,秦琅都说不清如今这一切,究竟本就是那交易一部份,还是说真有日久生情这么一说。
但确实有几分不舍了。
“回到林邑,我会想你的。”范琳道。
“你最好忘了我,然后找一个林邑年轻才俊成婚,过上幸福的日子。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忘记的,大唐会支持你回去复辟平逆,大唐不会容忍林邑乱臣以下犯上,弑君不道,大唐会为林邑主持正义。”
范琳搂着秦琅不想起来。
“若我真能讨平弑君谋逆者,登上林邑王位,我必将向大唐进献封域图册,户籍田簿,林邑将成为大唐最忠诚的藩属国,而不仅仅是贸易往来的朝贡国。他日大唐若有召,召必至。”
抚着美人还带着些汗潮的乌发,秦琅有些漫不经心,这种本来应当摆在台面上讲的事情,在这种场合讲,越发让他觉得两人的一切就是个交易,这让他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