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娘提供的房间里,悠盘坐着,用棉球保养着自己的刀。
这把刀没有什么历史也没有什么故事,只是一把普通的太刀,但是悠只要握着它,心里就会不自觉地安定下来。
外面的人走来走去,是商业街特有的热闹,但只要一开窗,就会有呼呼的冷风灌进来,一下子让还算温暖的房间变成冰窟。
所以悠只是开了一条缝就阖上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短了什么,也不会短了家里取暖的柴。
实在是以前被父亲踢进冰窟窿里被冻坏了。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悠的父亲却有全天下的人都有的毛病,那就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在发现自己没法实现所谓武士的宏愿后,这份期待就被放到了尚未出世的悠身上。
而在知道悠是个女孩后,那个男人大抵是疯了的。
他用自己贫瘠的战场经验来培养悠,在发现悠惊人的剑道天赋后,更是疯上加疯,逢人就说自己生了一个天才,将来必能成为传承武士道的伟人。
斯巴达的训练根本只是基础,那个男人只会在悠的疲劳已经到达极限,连眼皮都撑不起来的时候,在背后冷冷地说:“你就这点本事吗?既然是个女孩,就拿出比男子更强的毅力来超越自己!悠,站起来!”
这时候想起她是女孩了吗……颤抖着手拿起手中的竹刀,悠恍惚间似乎把眼前重影的刀刃看作白刃。
想要把这刀刃上染上什么……那个男人的血就挺不错的。
但是她还是站了起来,继续挥刀,直到在十四岁那年。
十个,除了她父亲以外的十个曾经跟随土方的武士,围住自己。
“悠,我们已经被上头的人发现,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上断头台了吧。”
“生命中的最后一点烛火,就用来点燃新时代的火种,貌似也不错,哈哈哈哈!”
一打十,剑道的最终测试。
也是那天,悠拿到了手中的真刀。
老爷子们也都挺猛的,擦完最后一点刀油,悠把刀放到光线下看了看,雪白的光流过,一时间迷了人的眼。
外面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面馆也是女支院,虽然唏嘘于这个时代,但悠并不因为身处于此而感到尴尬,毕竟在幕府末期,武士们在女支院集会是常有的事,而这一点,那个父亲也有好好带她了解。
虽然只是点了酒在艺妓面前喝上一点。
悠的酒量有点差,但幸亏她自控力不错,好歹醉酒后没什么失态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