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侍卫长提前命人通告了,齐桁同他们一道踏进王府时,并未被问及身份。
前来迎接的管家对他的态度也是恭敬,小世子被围着团团转,又是换衣服又是说家事的,齐桁自然被请到了会客厅里头。
他倒不在意,只抱着自己的桃木剑打了个哈欠,稍显困倦的支着自己的脑袋,觉着有些无趣。
活了这么些年头了,世间能叫他觉得有意思的事儿也越来越少了。
见得多了,心思便也越来越淡了,许多事都无所谓起来。
他已然进入了一种超脱的境界。
他在偏厅小憩不过片刻,便觉一股阳刚之气袭来。
齐桁斜眼望去,就见一虎背熊腰的男人挺直了脊背大步朝他走来,齐桁扫了他一眼,便从他面相算出此人是谁。
于是齐桁起身拱手作揖:“王爷。”
白衣见皇室应当朝拜,这点齐桁还是晓得的。
只是他已避世多年,分不清现如今的礼数为何,还不如作揖来得不容易出错。
再者说……
他也不能拜。
他这要是跪下去,怕是这王爷要折寿十年。
好在荣王也并不在意,伸手扶了他,又冲齐桁抱拳:“道长,听闻是你一路护送犬子回京。真是多谢。”
齐桁:“……”
他是真不明白,他一没穿道袍,二无拂尘,怎的一个两个都将他当做道士?
虽说玄道两家关系不错,但就算是兄弟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乌龙吧?
他还未开口,跟在荣王身后的小世子就硬邦邦的说了句:“他是玄术师。”
荣王一怔,许是头一次听说这个,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好奇,齐桁便从善如流道:“王爷要是不知如何称呼,唤我一声先生就好。”
玄术是他传授下去的,他也当得起这一声“先生”。
荣王应了一声,又说:“先生大恩,本王铭记。先生若是有何难处,有何需求,本王自当尽力而为。”
齐桁也没说太多,他没什么需要荣王帮忙的,或者说这些个“普通人”,基本上没什么能帮到他的,他只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