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莫不是失了心窍,我等几个人如何能破了那唐庙?”朱贵惊声叫道。他万万不曾想陆谦的心这般大。“小弟手下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人,算上芦苇荡里潜伏的几个,总共也不足三十人。就这等人手如何能打唐庙?那唐庙的乡勇可有二三百人众。”
“哥哥……”刘唐也震惊了。
他们人手实在太少,陆谦和他本身武艺是不错,但就他俩,浑身是铁又能打多少钉?
“哥哥三思啊。”刘唐与朱贵对视了一眼,全都急声劝道。
陆谦把手摆了一摆,“二位兄弟且听我说。”
“这唐庙有二三百乡勇,真要对仗,的确不是我们几个人能招惹的。但那唐庙只是一洼之地,岂能时时刻刻都维持着二三百乡勇别业操练?朱贵兄弟刚才也说了,王头领两次攻打唐庙未成,除了山寨喽啰战力低弱,不善攻坚外,再有一个因由便是周边村镇也不愿坐看唐庙被破。相信王头领两次领兵刚刚出动的时候,那唐庙就已经接到消息了。可不是那唐庙真的无法拿下。”陆谦这次就是要打偷袭,那三五百人一伙当然隐瞒不住行迹,但三五人一伙就再正常不过了。
朱贵的这杆兄弟,悄悄的隐藏到唐庙周边,以他和刘唐为尖兵,到了夜里这绝对能打唐庙一个措手不及。
在陆谦看,这唐庙并不是真的拿不下,而是王伦太无能,杜迁宋万武艺太平常。
朱贵说了,唐庙的围墙只有一丈多高,陆谦当然不能一蹿上去,可想要不动声色的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就他和刘唐的武艺,二三十乡勇根本拦他们不住,只要杀上去劈开寨门,即便是几十人冲杀进去,也能让唐庙乱成一锅浆糊。
“哥哥说的是。”朱贵不否认这一点。陆谦说的的确能做到,他先前也想了。
“到了夜间唐庙戒备的人手只会更少。而且还要分散于四面,更要有巡哨。我们有心算无心,集中力量猛击一处,自然能进的唐庙。”
“进入那唐庙后,我们不管周遭乡民,就直扑唐家府邸,届时只要周遭乡民不动,唐家就有死无生。”
刘唐脸上浮出一抹奇怪,“哥哥如何能让那周边百姓不动?”这不可能啊。全天下的百姓就没几个会这般傻的。因为那土匪强盗打破了村寨后,不可能对乡民们秋毫无犯。
陆谦他们就算杀进了村子里,那也必会迎来整个村落乡民的反击。因为那个时候的村落乡民们不是在为唐家这等大户拼命,而是在为他们自己拼命。
唐庙都被梁山打过两次了,双方接下的有血仇,岂能忽视了去?
山东不是江南或是京畿,这里的民风相对彪悍,更况且有了先前的经历,乡民们已经见识到了‘自己’的强大,或者说他们有了打退敌人的信心。再有一个就是,唐庙是那种有强人当主心骨的所在,与蜈蚣岭张太公家不一样。那地儿承平已久,而唐庙却是有乡勇操练。
只要乡勇乡民四面八方的涌过来,那他们就算是冲进了唐家,也凶多吉少。
“哈哈,这一点就要靠朱贵兄弟店中的那个伙计了。”
陆谦两只眼睛明晃晃的看着朱贵,“兄弟,不知道你店中的那个伙计可还有亲朋住在唐庙里?找出一二个信得过的,使足银两,让他们在村子里窜动一二。不需要生出多大的波震,只要乱了唐庙的人心,只要让那里的人生出义愤即可。
然后到了夜里,带上那伙计,让他高喊,我等此来是杀唐大户报仇的,与其他乡人无干。且不要说我们是梁山好汉,事成之后再告诉他们不迟。只要乡民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我们必秋毫无犯,事后还另有钱粮奉上。如违背了此言,我等所有人必受天罚,叫那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朱贵、刘唐脸色瞬间转好,二人心思翻转中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这事儿还真未尝不能一试。
首先陆谦、刘唐的武艺高杜迁、宋万太多了,其次就是那伙计。
发毒誓的话,他们这些生人说来乡民未必肯听,但要是那从唐庙逃来的店伙计说,其人祖坟还都埋在唐庙,那一定会有人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