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是这个理!
约翰被噎住了,凡妮莎确实没耍什么花招,可他着实想学,想换个更好的工作,想改变命运。
毕竟,报童并不是什么好工作,风吹日晒的,约克郡这鬼天气,当谁都想在外面跑来跑去吗?何况,他现在当报童,难道他还能当一辈子报童吗?
于是,约翰忍着别扭,向凡妮莎确认道,“你会告诉我们会计具体要干什么吗?参考你在埃莉诺那里工作的情况。”
“我当然知无不言。”凡妮莎夸下海口。
不过,她也的确打算这么做。
约翰却很怀疑,“你如何保证自己绝不藏私甚至故意给我们教错的,既然我可没将来很有可能和你竞争,取代你的职位?”
这时候大部分手工业等行业仍然秉持着学徒制的传统。知识和技巧口口相传,师傅们往往会选择“留一手”。
也无怪乎约翰如此发问了。
凡妮莎对此也略有耳闻,但她并不在意,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是想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约翰傻眼了。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谁会直接把留一手的事给说出来?
他骑虎难下,支支吾吾半天。
凡妮莎又说,“恐怕是你想多了。即使你全学会基本数学,也不可能比得过我。”
初等数学往上仍有高等,或许算账并不需要那么高深的知识,可要说全无裨益那也不至于。何况,数学是需要灵感和练习的学科,两者缺一不可。
凡妮莎前世有十几年的时间都在和数学打交道,就连她爸妈都没和她这么亲近过。可约翰呢?
约翰可不知道这么弯弯道道,他听了凡妮莎的话,又是不服气,又觉得艳羡。固然,他很艳羡凡妮莎的知识,但更多的,他不禁为凡妮莎这种自若的态度感到佩服。
他想不通,凡妮莎怎么能表现得这么……不一般?
明明她就算比他出身好点,可也高不到哪里去,必然也家境贫寒、一地鸡毛,不然也沦落不到孤身一人在外求职的道路。
可约翰扪心自问,他和凡妮莎站一起,给人的感觉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别的不说,就是这教人算数的事吧,别说留不留手了,约翰要是处在凡妮莎的境况,他敢拿上帝发誓,他一个字都不会教!
想来想去,约翰只能把原因归到那所名为考文垂的学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