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震惊的看着那条河，这是她见过最糟糕的河了，河水丝毫没有流动，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散发出一股股刺鼻的怪味。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如果真的做了防漏层，河水会变成这样吗？
“你到现在还认为他做了什么防漏层吗？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男人盯着余小鱼，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才不是一般人，她才不会露出那种搓的表情来。
余小鱼点点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哪些将磷石膏倾倒在这里的人，个个都不是个好东西！包括年以宸的爸爸！”
余小鱼并不是个傻瓜，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不能跟这位大哥对着干，既然事实摆在眼前，就应该向事实低头。
“大哥，你说，你想怎么办？”
那个男人有些懵了，他这一辈子绑架过的人也有好几个了，可这样跟他说话的还是第一个。
余小鱼继续说道：“我觉得的确是他们不对，我真的很想帮你，至少能让这条河变得清澈起来，能让这个村子变得绿意盎然。”
想到绿意盎然，余小鱼拍了拍脑袋说道：“大哥，这还是有些不对劲啊！既然这河水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些樱花树为什么都没死啊？这里的山坡上有很多树，花草也不少，这里被污染了它们还能存活吗？”
男人低下头沉思着，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想通，总觉得还是有些古怪，却又不知道到底怪在哪里。
余小鱼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了这里的情形，“这条小河已经被污染了，所以磷石膏一定渗透到了这里，山上的树没有被污染，所以那边的山坡和民居下面一定做了防漏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人为什么做防漏只做了一半呢？”
是啊，为什么呢？男人抬头看着余小鱼，竟然在等着她继续解说。
余小鱼自然不会客气，继续说道：“根据他当时的经济状况，我们可以得知，他做防漏的钱都是借来的，做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做，只能说明他的钱不够了。”
她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说来，是我们家有问题，我们借给他的钱不够多，所以他只能做了一半，另一半没钱做了。”
余小鱼的解释非常合理，那个男人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这一段话中的破绽，难道当初那个人是真的想要做防漏吗？
“就算他真的做了防漏又怎么样？这里已经被污染了，就算他把防漏做得非常好，那种防漏工程，最多也就能保证几年不渗漏，日子久了还是会污染土地和水源。”
余小鱼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些树就不可能活着！所以，他不仅做了防漏，还建了一座磷石膏加工厂，他把农田、山地、民居附近的磷石膏通通运走了，加工生产再贩卖，挣了一大笔钱，也让那片土地恢复了原有的样貌。”
“那这条河又怎么解释！”
“这不是跟刚才一个道理吗？他事情做到一半，没有做完啊！”
男人冷笑着，反驳道：“小姑娘，你这巧言令色的本事真不差，真适合做个奸商。”
余小鱼尽量笑得真诚，说道：：“我可没有巧言令色，只要你随意想一想就能发现，他为什么这件事也只做了一半。”
她突然将语气放慢，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他死了，至于他是怎么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