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总爱跟众生开玩笑,在你无助绝望时给你抛出一点点光明,可当你奋力争取时又一点点将它撕碎。有时候,努力就是那么苍白无力的可笑,可不努力又要被上帝视角的那帮人嘲笑,反复无常,终是空闹一场笑话。
“先生您找谁?”护士端着盘子站在冯念远身后问道。
冯念远吓了一跳,所有神游的灵魂一下被拽了回来。
每天下午这个点,护士都要例行检查,注射相关的药水。
“啊,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冯念远没敢多作停留,默默掉头离开。
护士也不以为意地推门进去,这种在医院找错病房的人很多,她们也见怪不怪。
“刚刚门口有人?”听到动静的沈年光问护士了一句。
“一个找错病房的,没事。”护士边检查边随口回答一句。
沈年光朝门口望了一眼,心里虽然盼着冯念远能来,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是自己期望一下而已。
看出他心思的周一格微微俯身冲沈年光细语道:“要不要我通知他过来见见你?”
沈年光皱皱眉,扭头上下扫了周一格一眼。
“你放心,我是真心的,如果想见他我去联系。”周一格语气平淡,没有一点其他的情绪。
“算了,我没那么想。”沈年光微微闭上眼睛。
周一格瞅了一眼沈年光脖子上的那根红绳,脸上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好似讥讽又好似不屑,但这个笑很快就变成了微风和煦的关怀,像春日的太阳一样温暖。
“那你先休息,晚上我再过来。”
沈年光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像默许一样。
周一格跟护士礼貌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间。
出门后,周一格到拐角处匆匆打了一个电话。
“应该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你们随时准备着就对了。”周一格语速有点快,交代完毕后,她挂掉电话匆匆上了电梯。
周一格的电梯刚关上门,老付就从另一个电梯里面出来,直奔沈年光的病房。
看到老付进来,沈年光一下精神了不少,虽然头上还缠着一部分绷带,但看起来已经没那么夸张了,胳膊上的擦伤已经结痂愈合,有的地方也只是轻微摩擦,早已脱痂露出一道淡紫色的浅痕。
“怎么样?我爸信了吗?”沈年光坐起来问道。
“信,他现在对你说的话基本是百分百的信。”老付说:“但董事长挺担心的,说虽然只是个小车祸,但日后还要是找个熟练的老司机来开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