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楼后,老太太从裤口袋掏出钥匙吃力地打开了中间靠左的那个门,这是老户型中的一梯四户,左右各一户两室两厅的,中间两户一室一厅的。
屋子里有些凌乱,三四平米的客厅昏暗窄小,靠墙处摆着一个旧沙发,上面放着叠好的被褥,卧室里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和产妇哄孩子的声音。
老太太客气地迎着沈年光进了里屋,开心地叫道:“小梅,小梅啊,你看谁来了?”
“谁啊妈?”屋里的产妇一边抱着孩子喂奶一边向外张望。
“是恩人,是恩人。”
“大妈,您别老这么叫,我怪惭愧的。”沈年光小声地说着。
老太太也不管沈年光说什么,一把拉住他的手便往卧室里走,产妇慌忙放下喂奶的衣襟抱着孩子坐在床头迎接着。
两人跟沈年光客套一番后老太太拿了个小凳子让沈年光坐下,然后便出去给他倒水,水杯居然是一个罐头瓶子,沈年光虽然有点嫌脏可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接过来放在旁边晾着。
“恩人,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老太太问。
“大妈,我叫沈年光。”
“嗳哟,这名字真好听。”老太太笑呵呵地介绍道:“这是我儿媳妇吕小梅,你要不嫌弃叫我张妈就行。”
“哪里会嫌弃呢,就叫您张妈。”沈年光急忙接过话来。
“小沈啊,这次要不是你帮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还给我们垫了那么多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张妈说着又伤感起来。
“您别这样张妈,既然我们遇到了就说明我们有缘。”
小梅看孩子睡着了便轻轻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递向沈年光。
“这是什么?”沈年光不解地问。
“这是您上次帮我们垫付的钱。”小梅感激地说道:“沈先生您收下吧。”
“不用了,你们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还我也不迟,孩子现在这么小,用钱的地方还多。”沈年光客气地回道。
“您已经帮我们大忙了,这钱无论如何您得拿回去,要不我们会心不安的。”张妈将钱接过来塞进沈年光手里。
沈年光只好无奈地接下钱放在那个罐头瓶水杯旁边。
“都是拿命换的,拿命换的。”张妈突然又抹起眼泪来,嘴里念叨着这句话。
“妈,您别说了。”小梅也一脸伤感。
“张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可以跟我讲讲,兴许我能帮上你们呢?”沈年光小翼翼地问道,生怕再次触碰她们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