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的士兵呐喊着冲了上去,向着仓促而来的鬼子喷射出如雨的子弹。
突然而猛烈,杨天风的迂回破墙获得了成功,正打在鬼子的腰后部,向南可夹击在大门处与国*军激战的鬼子,向北可直攻敌司令部所在。
但杨天风并没有命令部队深入,既不向南,也不向北,而是在缺口处暂时停下脚步,并不深入。
很快,鬼子便抽调了兵力,有一百多人,开始疯狂反扑。其中有很多特务机关的特务,也端枪上阵,可见敌人调动之仓促,兵力之窘迫。
一阵激烈的对射后,突击连退出了缺口,退到了百米外的树林。鬼子立刻堵住缺口,一边开火射击,一边构筑简单工事。
几个巨大的炸药包突然从掩蔽处凌空飞起,在天空中划过死亡的弧线,落在缺口处鬼子的阵地上,猛烈的爆炸象一串雷鸣,疯狂卷起的黄、黑色硝烟,淹没了百米方圆的阵地,在一瞬间,鬼子还击的枪炮声完全停顿。
冲击波肆虐着大地,在一连串的大爆炸之中,地面变形了,地表的土层被炸药的强力推动着、如同波浪一样的上下起伏,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地震的挤压之下居然能从泥土里弹射出来,迸得老高,砸得人头破血流。
震荡的大地终于平静了,硝烟渐散,缺口被炸得又扩大了,五六十米方圆内到处都是尸体,有的蜷卧在土中,有的从废墟里探出了半截身子,这些人的外表都没有血迹,显然全是被冲击波震死的。
地面上一片狼籍,原先的弹坑被填平了,新的爆炸痕迹又重新布满了周围,有的黝黑、有的焦黄,那些被犁翻的泥土之中混杂着破碎的枪械和残破的军服。
战场短暂、彻底地安静下来了,即便是捂着耳朵,杨天风也被震得嗡嗡直叫,他的大声命令好半天才得以执行。很多军官和士兵都暂时失去了听力,甚至目光都有些呆滞。
伴着冲锋号特有的嘶叫声,士兵们吼叫着,端着冲锋枪、上了刺刀的步枪,再次冲进缺口,毫无阻碍。
在冲锋的路上,除了遍地的残肢断臂,破烂枪支,战士们还发现很多鬼子大睁着双眼,五官流血的死在地上。鬼子还不知道飞雷轰炸时,是不能趴在地上的,而应该是蹲在地上,这些全是被巨大的震动和冲击波震死的。
阴险啊!营长王志勇偷偷瞅了一眼杨天风,心说:这一下子就诱杀了一百几十号的鬼子,要是让老子打,凭鬼子的亡命精神,没一两个小时是绝对啃不下来的。
按照刚才商量好的计划,王志勇率二百余人猛攻鬼子司令部,杨天风则带其余人马向大门处进攻,既是前后夹击,又能确保从大门处抽调或退下来的鬼子不能从背后构成威胁。
经此打击,鬼子司令部应该再抽不出多少的机动兵力,甚至司令部内所剩的人员都没有多少。二百余士兵,再加战防炮、钢拳、榴弹发射器,应该足以解决残存的鬼子。
巨大的爆炸声过后,枪炮声、喊杀声在背后响起,在大门处顽强抵抗的鬼子意识到司令部处于危险之中。但当面是越来越多的中国*军队,越来越强的火力,围墙已经被炸塌多处,鬼子也只能四处堵漏,再也抽调不出援兵,只能是就地拼死顽抗。
枪声、爆炸声不出所料地从背后响起,杨天风率领的部队猛攻了一下,便就地防守,既压缩了鬼子的防御阵地,又卡死了敌人的退守之路,还为轰天炮提供了掩蔽阵地,也就是一小片齐腰的修剪树丛。
双方对射着,只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伤亡便达到了二十多,这让杨天风不得不警惕日本鬼子的准确射击。
巨大的炸药包再次在闷响中凌空飞起,砸在鬼子的阵地上,然后迸发出一阵猛烈的巨响。强大的冲击波向四面猛扑,耀眼的强光致盲了鬼子的眼睛。
爆炸声刚停,杨天风已经下令吹响了冲锋号,却不是自己的人马,而是给外面的友军听的。
硝烟渐散,鬼子的阵地已经一片狼籍,数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人们眼中,深坑半径近百米内的鬼子已经是非死即伤。离得近的粉身碎骨,离得稍远的七窍流血,更远的则是捂着耳朵痛苦打滚或是目光呆滞、手足无力的鬼子。
大门外正进攻的友军也被惊呆了,震撼了,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呐喊着发起了冲锋。
“疯了,疯了,该叫他杨疯子才是。”董万选掏着嗡嗡叫的耳朵,说出的话自己都听不清,“也不打个招呼,差点把老子的耳朵震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