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秀梅婶子也是,”老太太还哼了声,“多大个人了,啥事还都上你院子念叨念叨。”
福福听着,不打岔,老太太句句轻柔,丁点的暴躁也没有,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唯恐是在梦里,不敢轻易言语,也怕扰了老太太的这一句句和缓。
“这事啊,”终于说了,福福立马伸长脖子,脑袋瓜凑了凑,“自古婚配,都是两家之言,前头的事虽然闹的不愉快,但也早就过去了。”
“我一把年纪,又鬼门关走了一遭,孩子的事,是早就看开了。”
“这会啊,自是两家婚配,互不打扰的好。”
福福一听,这调子和方向不对啊,颠起身子要插嘴,哪知话还没开口呢,老太太就摆摆手,不让说,只自己接了下去,“你呀,心是好的,但毕竟年纪小,有些事啊,哪是说说就能过去的。”
“月娥这孩子,我从小瞧到大的,也是一直欢喜,”福福没想到,老太太今儿这话说的还有点多呢,“当初给德正定下这门亲,也费了不少心思。”
“这不,后来生了变故,退了亲也是自当,想来想去,还是两个孩子没缘分,这辈子啊,缘分就到这了。”
“大奶,”福福终于忍不住,轻轻拉了老太太衣袖,“大奶,一辈子还长着呢,咱不轻言到这到那的。”
“我过来想和大奶说这些,不是要扰您清净,惹您烦忧的,”福福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水,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该是口渴了,杯子递了过去,就接着说,“我只是觉得,这事啊,挺着急的。”
“若是不管不顾,装作没听见,估计三五日过后,月娥姐就被抬去县里,给人做小了。”
福福说的小声,这给人做小,就是这乡僻之地,也是名声不好,背地里遭人笑的,月娥姐这样好的,又不情愿,福福心不忍。
“我秀梅婶子说,月娥姐家的事,大奶你们都不听,这一来二去,也就没人上门说了,”福福也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事,眼下还有缓和的余地,不是一竿子插到底的。”
“大奶,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