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姐的名声让她爹娘给折腾的,早就不好了,”福福小声嘀咕着,“也不差这一次。”
“这可不一样。”
“父母再怎么折腾,旁人说个一两句父母的不是也是过了,”秀梅婶子解释,“若月娥做了啥违理的,日后这吐沫星子啊,能把人给淹了。”
这点,福福也来了有些日子,虽然多少了解些,但能到什么程度,她还是模糊的,此时听秀梅婶子这般说,还不大确信。
“婶子,不是礼不下庶人吗?”
秀梅婶子一听,稍一愣,就反应过来,“咱虽小门小户的都算不上,山沟沟的地,该是你书上说了啥,艾,对,礼不下庶人?”
福福点头,秀梅婶子就摆摆手,“你瞧瞧,咱这地方,平天白日的,能有啥打发时间的?”
福福摇头,还真没啥。
“这就是了,”秀梅婶子接过话,“若是十里八村出了桩事,甭管大的小的,好的坏的,总是念来念去,你传我我传你的,打发时间。”
“这平日里,就是没事,也得给人念出事来。”
“月娥这几番遭遇,村里村外念叨的,多是月娥这狠心的爹娘,”秀梅婶子该是没想到她这般天真,就念叨起来了,越说话越多,“月娥爹娘虽然没个念好的,但毕竟把月娥这孩子给养大了。“
“你看小丫头,生下来就送了人,这两厢一比,该是月娥还好点。”
“这婚姻大事啊,你左右瞧瞧,哪个不是父母做主的,月娥爹娘狠心,但做子女的,该是不好拧过去。”
“若是女子啊,连名声都不要了,”秀梅婶子摇头,“该是也过不好。”
福福陷入沉思,许是她想的浅,这许多人情世故还没揣摩透,眼下月娥这般的,福福心想,若她是月娥,定不会因着名声而毁了自己这辈子。
但名声也顾着,还一辈子顺遂的,该是如秀梅婶子之前说的,天生的好运气了。
“婶子,不若这般,那能怎么办?”
秀梅婶子摇摇头,“看上院吧,上院到底咋打算,做到啥地步?”
福福不懂,正疑惑,就听秀梅婶子开口,“这事啊,无外乎银钱罢了。”
是呢,银钱。
有银钱了,都是好说话的。
福福想着家里的一两银子,犯愁,脑中又冒出来书箱里的几卷书,想到老爷子留下的字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需要,这到底该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