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福福手上轻轻用力,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捶完身子,就给老太太捶了腿,“这力道大吗?”
“早就没感觉了,”老太太却是想的开,知道福福小心翼翼,就笑,“哪来的力道大不大。“
说完,就拉了福福胳膊,把她手给挪到肩膀,“稍微轻点,捶这吧。”
说完,整个人就枕头上一趴,然后闭了眼。
福福尽心尽力的给老太太按摩,看着老太太渐渐呼吸平稳,还打起了呼,就轻轻停了手,该是又给哄睡着了。
这边德正娘,早就下了地,这会还给她端了茶水,看福福给老太太盖了薄被,这边推到炕稍,就炕上轻轻收拾干净,示意福福喝水。
福福端了茶杯,刚喝了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呢,炕里老太太就哼哼唧唧两声,翻了个身,福福端着茶碗,也顾不上喝,眼直盯着老太太瞧,心想着,可别醒呀。
果然,老太太该是困了,累了,这边翻了身,寻了个舒坦的姿势,就又大声的打起了呼噜,睡的熟了。
这下,福福把水咽下去,还行。
德正娘也是虚惊一场,这会瞧着老太太又熟睡了,就回身小声的和她嘀咕,“好几日了,都没怎么睡好。”
福福一愣,没睡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德正娘就笑,眼睛瞅了瞅炕上的活计,“眼里放不下活,起早贪黑的要忙活。”说完还摇摇头,“不睡觉。”
福福这才又仔细的看了起来,果然,老太太实在做了许多,她包裹里的鞋底子纳的好几双,鞋帮子也成了个,有一个,福福瞧着,刚刚露了个头,就上前抻了出来,“这是,这是绣了花?”
福福眼睛瞧着,又眼神看着德正娘,瞅着那活灵活现的花骨朵,不敢相信,“我大奶绣的?”
德正娘笑着点头,“说是见你喜欢这些花啊鸟啊的,这鞋帮子又是你的,老太太就绣了朵花上去。”
福福瞧着手上的花,娇嫩的粉色,带了嫩黄的花边,还串了草绿色也嫩芽,娇娇艳艳的,很是好看,她实在喜欢,不忍放下。
“这还有呢,”德正娘看她欢喜,就笑着小声说完,又手上在身边的包裹里翻了一通,又寻了另一只鞋帮子出来,“这只绣的蝶,你看看。”
福福赶忙接过来,这蝴蝶娇蓝娇蓝的,远处瞧着着实像扑腾了翅膀,要飞出去的模样,拿近处一瞧,又似灵动安逸的站着不动,还歪着头,两个放一块,像是追着花儿跑,又似刚骨朵上歇了脚,正广阔天地间纷飞。
实在惹人喜欢。
她手上拿着,爱不释手,掂量来掂量去,看个不停。
“喜欢呀?”
福福笑,不住的点头,“喜欢,没想到我大奶手艺这么好,绣的真像。”
福福手上摸着那一针一线,这花骨朵和蝴蝶虽然瞧着小巧,但该是个细致活,绣上去,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