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县里,”屋子依旧冷,炕依旧凉,但福福说的兴起,压根感觉不到,“说明可能是去不成。”
“这去不成,该是月娥姐,去不了。”
福福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如果真是这般,月娥姐这是表明了态度,只要上院再用用力,该是多了希望的。
“如果真是月娥姐不乐意,没去成县里相看,”福福说到这,自顾点头,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样的话,月娥姐的性子也不算太娇弱,毕竟这也算反抗了。”
有些事虽然不由己,但能由己的事,福福心想,还是要争取才是。
就这件,虽是猜测,但若真是月娥不去县里,来这边相看的话,也算多少从心,起码稍稍对得起自己。
“你呀,胡乱猜测的,说着说着,还自己当真了?”秀梅婶子摇摇头,“月娥的性子,做不来出格的事情。”
“不过这去不成县里相看,”婶子再一次陷入疑惑,然后站起身,“咱屋子里嘀咕也不是法子,你先家里待着,婶子出门再打听打听。”
说完,人就推开门,门外的小狗子卧在灶坑的宣草堆里酣睡,听见门开了,出来人,小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直挺挺的,瞪着大眼睛,颠颠跑了来。
婶子前头走,福福身后跟着,小狗子在腿边绕来绕去,几番之后就嗖的一下院子里撒欢儿跑,追着家里的鸡,一时又是鸡飞狗跳。
“小狗崽子,正闹腾时候,”秀梅婶子瞧了几眼,脸上漾出一抹笑,“再大些啊,就好了。”
福福拉着婶子穿梭着鸡狗中间,家里院子围的大,够它们折腾,以前还担心吓着这个咬了那个的,早些天还看管过几次,瞧着狗子不下重口,就是闹腾,一来二去也就由着它了。
不过家里公鸡母鸡也是欠欠的,有时候狗子消停的不追,家里的鸡,甭管大小,还上前挑衅,来来回回的,你追我赶,我飞你跳的,福福和益哥早就见怪不怪。
“我都习惯了,”福福摇摇头,眼前飘来几根鸡毛,风吹着,眨眼就吹远了,“训了几次狗子,还好不闹腾小鸡崽子,只闹腾大的。”
“特别是大公鸡,”福福回头,果然,小狗崽子又和家里的大公鸡闹腾到一块,跑的跑飞的飞,闹腾的正欢,“欠欠的。”
秀梅婶子就笑,该是也同意福福说的,还点点头,“我家养那会啊,这公鸡就上蹿下跳的不着家,这下好了,家里养了狗子,两个就闹腾吧。”
说完,人就到了大门口,福福也跟着出来,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婶子,那我去趟上院?”
月娥这事,秀梅婶子在上院没说出口,这会老太太也该消气了,她上去,看看眼色,最好念叨念叨。
若是和德正奶说不来,就是德正娘,等人家来了,她若有机会,也该说一说才是。
话问出口,福福看着秀梅婶子,等着答复,只见婶子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去吧。
福福挤出一抹笑,“婶子,你有啥嘱咐的没?”
“你呀,惯会哄人,”秀梅婶子摸了摸福福头,帮忙理了理额前碎发,还整了整她的袄子,继续说,“婶子没啥嘱咐的,不过你大奶身子不好,这两年又落下心病,你呀,如是瞧着老太太不得劲,就别说了。”
秀梅婶子摇摇头,“家里等上院你大娘回来,和她念叨念叨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