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益哥在,福福现在真真省事不少。
熬了粥,热了豆包年糕,还夹了咸菜,凉拌了豆腐,更是喂了鸡,遛了狗子,还扫了院子,一见福福起来了,就端了温乎的洗脸水,递上巾子,格外懂事。
福福这边洗了脸,那边益哥还叠了被子,擦了炕,正抱着饭桌,端到炕上。
“姐,德正哥早上打水,过来说大奶让你吃了饭,上去呢。“
德正奶?福福一愣,“没说啥事?”
“姐姐纳鞋底,说是让姐姐上院去纳。”
额,又是看管她干活啊,福福坐在炕上,碗里喝着粥,昨个煮的鸡蛋鸭蛋,小丫头后来就吃一个,剩的这几个益哥也拿了上来,福福刚扒好,小狗子就一直汪汪直叫,更是急的不行,不让它上桌,地上就来来回回的折腾。
还没等福福给呢,益哥手快,手上的鸡蛋自己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全给放到狗子碗,让它吃。
福福扶额,书又吃紧,多吃点,补充补充。”
要说有什么是让福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嗯,那就是吃完饭,她得去上院,纳鞋底!
不是她偷懒,也不是她不愿纳鞋底,是她不想在老太太跟前纳鞋底啊,福福想起自己在老太太跟前穿针引线,每一针,都得格外用心,是丁点都不能懈怠。
不但不能马虎,还得时时有长进,更是不能随便歇着,唉,纳个鞋底,可谓是心惊胆战,实在是苦累。
福福慢腾腾的收拾着碗筷,不让益哥帮忙,只自己挪着小步子,丁点的活,做了好一会,益哥都看不下去了,“姐,你咋了?”
“是不是不想上院和大奶一起纳鞋底?”
福福还没应呢,小家伙就自顾说出口,福福一愣,“这么明显?”
益哥就笑,点点头,“嗯,姐,我能看出来。”
福福抬头,苍天啊,这可咋整?
该来的,该去的,总是会来会去,收拾好碗筷,屋子也整理完,福福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提了针线篮子,抱着小布包,上院去了。
得想想法子,这样下去,可不行,一边走,福福一边想,这纳完鞋底,还有做衣裳,冬衣完了有夏衣,外衣好了还有里衣,福福摇头,可不行,可不行。
要是天天在老太太跟前穿针引线,别说十天八天,一连两天,估计她就得头疼的不行。
上院大门敞开着,德正娘正院子里掐了一把柴,看福福进来了,就招呼她屋里去,“我炒个瓜子,一会就好了,你屋里和你大奶先忙活着。”
福福一听,挤出一抹笑,尽量不勉强的点点头,德正娘见她这模样,知道自家老太太有多难哄,也知道在她跟前做活计难熬,就也笑了笑,摆摆手,“快屋里去吧,我炒个瓜子,一会端上去。”
难得,一进屋,就见老太太换了件赭红色的袄子,样子新鲜极了,整个人更是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袄子一提,更是年轻了不少。